饿这种东西别人不提醒的时候会忘,一旦想起来,就会越来越饿,百爪挠心似的难受,她留意着道路两边的建筑,没有一家看起来像是能吃饭的样子。
“如今烽烟四起,百姓哪有安居乐业,白王不喜城中人员嘈杂,多数都在城边上定居。”墨宇笑道。
丁悦宁想起校场周围被拆毁的民宅,心中暗骂:为了个人喜好便弄得满城风雨,民不聊生,真是可恶至极。
走了一会儿,这不是回地牢的路,丁悦宁虽然不认识路,可是那些挂着尸体的旗杆是认得的,离地牢和白王的府邸越近,旗杆越多,这里除了路口有一个外,再看不到了。
墨宇在一间挂着酒旗的门口停下,丁悦宁闻到了久违的饭香,她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唾沫,绝不能让墨宇看见或察觉。
铁胆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嘴比较长,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边缘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几乎要成水帘洞了。
墨宇摇摇头,朝里边走去,这一回丁悦宁很自觉的跟了进去,不需要他‘善意’的提醒。
里边沿四周摆着十几张桌子,没有凳子,零星的几个客人分布于几个角落,多数的桌子都是空的。
狐狸店主一看进来的有白王的狗卫兵,赶紧靠了过来:“呦,军爷,您大驾光临,不知道今天用点什么?”
可是转头看见满身血污的丁悦宁和一身黄巾军打扮的铁胆,圆溜溜的眼珠上边的眉毛可皱了起来。
墨宇笑道:“别见怪,这是今日刚投效白王帐下的铁义士,赶紧给我们来两只鸡,一条鱼,一壶温酒,四个菜,公务在身。”说罢扔了两吊钱在桌上。
狐狸店主将信将疑的支应了一声,嘴里喃喃道:“不是说格杀勿论吗?怎么还有招降的?”收起铜钱,摇摇头去招呼正经的白王卫兵了。
丁悦宁的心总算定了下来,只专心等待上菜,看着端端正正跪坐的墨宇,习惯了这些动物的脸,真的分辨不出他们和人的区别。
“额,我现在到底该怎么称呼你?”丁悦宁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墨宇笑了:“你叫我墨都尉,或者墨大人都行。”
“那白王为什么一直叫你八爪鱼?”丁悦宁这个问题憋在肚子里好久了,不吐不快。
墨宇似乎知道丁悦宁会问这个问题:“一个外号而已,在京城他们都这样叫我,习惯了呗。”
你就绕吧,丁悦宁见他不愿回答,于是不再追问。
店小二先端上两盘鸡,还冒着热气,小二用手将鸡三下五除二分成几个大块,将鸡油在身上抹了抹,便下去了。
要是换做平时,丁悦宁早跳起来了,你这手洗了没,就抓食物,这会儿她已经饿急了,什么谦让礼仪卫生,抓起一条鸡腿便开吃。
鸡肉到了嘴里香是挺香的,可是和那天的牢饭很像,盐味超级淡,几乎和没放一样,可是看着铁胆的吃相比肉毛还夸张,一个鸡翅膀进到嘴里,连根骨头都不吐。
“你好,有盐没,给我加点儿。”丁悦宁拦住正在上菜的店小二。
店小二脸色一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哈哈,下去吧。”墨宇支走店小二:“你果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原来以为你是装的,听你这么说倒是真的了。”
丁悦宁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并不清楚,古代盐税是朝廷税收的重中之重,作为重要的调味品,这盐比菜贵,哪是想加便能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