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见张任杀出,不由得感叹一声:“汝缘何察吾之计耶?”
张任冷笑道:“雕虫小技,唬得别个,何敢欺吾!”
原来张任所以选定落凤坡埋伏,不仅是那个异人提前说破,他对于这周遭的地形也极为熟悉,此处的确是最佳地点。
两座大山位于路两旁,周围树林茂密便于隐藏行迹,路口正好呈鸟头形,入口宽出口窄,一旦慌乱,必然拥塞在出口,即使魏延回救,山体正好阻隔,救兵进不来,败兵出不去,运气好的话,魏延也难逃罗网。
庞统虽然突围出去,还用了声东击西之计,可张任对于此处太过熟悉,向涪城追了一里山路,俗话说雁过尚且留痕,何况快一百号人,立刻发现中计,调转马头回头朝雒城追击。
当发现庞统败兵行迹的时候,张任没有直追,对地形了如指掌,然他选择了另一条捷径提前赶到这里设伏,以逸待劳。
在观察丁悦宁与骑兵交锋后,丁悦宁诡异的身法让他知道直接用弓箭偷袭胜算微乎其微,但是只要让她分心无法自顾,便可一举拿下。
所以前边的两箭只是诱饵,最后一箭才是杀招。
庞统此时懊悔不已,自己急功近利,太轻视对手,没想到蜀中还有这号人物,这一次可真的是落魄凤凰不如鸡。
“张任,吾等投降。”庞统摇摇头道,俗话说留的青山在,慷慨赴死可不是大智之举,隐忍才是王道。
张任指挥猫狗兵将庞统等人团团围住,笑道:“既已降,速弃兵器!”
庞统的亲兵犹豫半天,在庞统的示意下缓缓扔掉手中的兵刃。
白心同百感交集,丁悦宁的后背血流如注,刚才箭头透体穿出时骨骼的碎裂声如同被扩音器放大了一百倍,在自己脑中回响。
张任见再无抵抗,满意的摸了摸下巴。
噗噗噗噗!
一瞬间,五名亲兵全部倒于血泊之中,手法干净利落。
庞统大骇,面色苍白道:“汝欲何为?”
每个将领都有杀人的暗号,摸胡子,扔杯子,摸下巴都可能是,张任也不例外,他冷笑道:“主公昏聩,吾等数次劝之玄德必反,皆不纳,如今捉汝回去,如放虎归山尔。”
白心同文言文再差,从张任的表情中也能猜到,这孙子要杀人灭口了,没想到张任如此心狠手辣,到手的大功都可以不要,决意斩草除根。
庞统颓然坐倒,摇摇头:“悔不听孔明之言,”他突然抬起头,面容虽然还是那么猥琐,但眼神坚定:“吾有一言,他二人非刘皇叔帐下,请将军留的性命,此女乃当年手刃白王之人也,功绩如日月之辉,望三思。”
张任看着丁悦宁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晚矣,中吾之箭,活不得一时三刻,扁鹊亲临亦无救。”
白心同听到‘无救’两个字,心如刀绞,看着丁悦宁脸色苍白,口中不断的呛咳并涌出鲜血,一向生龙活虎的她,此刻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不由得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丁悦宁中箭后便知道这种箭的厉害,因为不论前边的伤口还是后背的伤口,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血一直流,箭头和箭身应该是特制的,专门用来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