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熊没有给白心同治眼睛,只留下一句“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便飘然而去,多一个字都没提。
反正丁悦宁也没有提前走的意思,以她的性格憋了一肚子问号,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可能。
墨宇看着瞎眼的白心同:“这位是?”他和丁悦宁聊过天,大致明白丁悦宁说话的语法结构,虽然不能像浣熊那样自由切换文言文输出和普通话输出,但交谈起来容易了不少。
丁悦宁知道白心同和白王不仅都姓白,而且长相也也是一样的,墨宇是个刺客型人物,杀人的手段可比铁胆要隐蔽迅速,赶紧解释:“这是我的朋友,叫白心同,和白王没有关系。”
墨宇点点头:“原来是白兄。”他很容易便看出来白心同和白王差距极大,身上没有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而且白王早已经葬身火海。
白心同大致对着墨宇身旁一米的地方说道:“你好,我眼睛看不见了,多原谅。”他的耳朵远不如丁悦宁,能大致分辨出方向已经很不容易,对着空气打招呼的滑稽样子,让丁悦宁等人不禁莞尔。
墨宇笑道:“大家快请草庐里歇息,容我置办点酒菜,今日必要痛饮。”
丁悦宁也笑了:“我们又不是饿死鬼,每次一见面就要你找吃的,这荒郊野岭的从哪去找。”
墨宇也想起第一次见丁悦宁便是给她送牢饭,不由自主的又笑了起来。
虽然这里只有墨宇的小草庐,但比起当初黄巾军的大营的惨象,好了不少,不仅小地窖里有酒,很快还弄来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
墨宇先为丁悦宁倒满一碗酒,又给庞统斟满:“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于丁悦宁和庞统一饮而尽。
白心同在适应黑暗中的生活,顺着飘出的酒香摸索着举起酒碗,喝了一口在嘴里,眼睛瞎了,其他的感觉便灵敏起来,一口老酒在口腔中顺着食管流进胃里,没有现代酒的火烧火燎的浮躁,反而是一种厚重在腹内沉淀,让他焦躁的心也豁然开朗起来。
当问起墨宇**的事情,庞统为之一震,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与自己相识的人就是当年忍辱负重,最后让白王数十万大军土崩瓦解,扶大汉天下与危难的传奇人物。
墨宇倒了一碗酒一口饮尽,显得意犹未尽,苦笑道:“当年袁本初怂恿何进召各路大军会师京城欲诛十常侍,我苦言相劝,杀鸡焉用牛刀,十个阉人只须一袭虎符,予我一千精兵,别说十常侍,百常侍也杀的干干净净。”
他又倒了一碗酒,老友重逢让他格外兴奋:“袁本初这庶子,却不料何进先被杀,引得董卓这厮入驻京师,这才弄的天下大乱。”
庞统点头又摇头:“然也,不然也,累卵之危岂董卓一人之祸耶?”
墨宇叹口气:“我见董卓日益把持朝政,于是与曹孟德等人定计欲杀董卓,怎奈何事发,孟德连夜逃之夭夭,我本欲纠集兵力与董卓鱼死网破,得遇高人开导,看破大汉气数已尽,于是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在这荒野间清静无为,乐得自在。”
他看了一眼丁悦宁笑道:“当年要是丁女侠能助我一臂之力,别说十常侍,董卓有吕布护卫又如何,都是些冢中死骨而已,哈哈哈。”
庞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董卓贪财好色,因为有吕布在身边护卫,才没人能行刺得了,换做自己只要用美人将他诱出,以丁悦宁的能力,足够正面拖住吕布,董卓还不是盘中的乳猪?
墨宇又喝了一口:“我现在闲散野人一个,天下姓谁已经不重要,”他看着庞统:“小鸡汝过得落凤坡否?那里是汝之死地,万万去不得。”
庞统摇摇头:“墨兄说之晚矣,吾险葬身,亏得丁女侠舍命相救,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