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良明不耐烦的将那被辛琉萱拽得皱巴巴的衣角扯回,冷声道:“我有些不舒服,要先回房歇息了。”言罢,也不管别人是否听到他说什么,就离开了。
辛琉萱疑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呢喃道:“大哥这是怎么了,这二哥大喜的日子呢,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
没有人注意到异样的辛良明,拜堂仪式结束后,就有丫鬟婆子们笑闹着将洛绮儿送入洞房。
他换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萧瑟的秋风卷起了他额角的碎发,更显得他此刻的孤独。他牵出他那匹黑马,出了后门,就此在街道上驰骋。
风扬起了他的衣袍,仿若是他的助力,让他更能快意驰骋。
夜幕降临,花红柳绿烟花之地处,墨绿色身影的男子,抬头冷眼瞧了头上那块青风馆的牌匾,麻木的往里走去。他一手牵着马匹,一手提着一坛被饮了不少的酒。
“哎哟,这位爷,瞧着眼生啊,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青风馆?”老鸨一手拿着烟斗,扭着水蛇腰向辛良明走去。
辛良明略有些恍惚的看着那老鸨,牵着马儿的缰绳被小厮牵走。半晌,他才从腰间钱袋子里掏出了一只大约十两的金锭子,准确无误的抛到了老鸨的怀里:“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小倌全都叫来!”
这般豪气冲天的模样,瞧得老鸨心花怒放,那金锭子就像是她的宝贝似的,拿在手里摸了又摸。那张被胭脂水粉涂的花里胡哨的脸上,堆起的笑容就像是一朵菊花。
“哎哟,包爷满意,爷里面请!”老鸨笑得乐不可支,回头瞧见一旁的小厮亦是瞪大了眼睛瞧着,抬手赏了他一个暴栗,“去去去,还不快让厨房上些好酒好菜,在把司安咸南一起叫来。”
辛良明在几人的簇拥下,进了一间布置优雅的雅间,那里已经备下了美味佳肴。那几人想要服侍他,却被他冷声打发了出去。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不知喝了多少杯,但瞧着那烛火跳跃,他的心咻的疼痛。
此时此刻,他在这勾栏院里寻欢作乐只为忘了辛良策此时的洞房花烛夜。
不过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两个体态轻盈的少年走了进来。一人身着青衣,一人身着白衣。二人皆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却熟练的分别坐在辛良明两侧。
青衣少年瞧见酒杯空了,他轻笑着,为辛良明又斟满酒,娇声道:“爷,咸南瞧您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呢,可否与咸南说说?咸南好为爷排忧解难呢。”他说着,白皙的手就往辛良明的衣襟里探索去。
辛良明没有抵抗,他大掌将咸南的脸托了起来,撑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瞧着。那轮廓,那眉眼,不是那个人。他突然嫌恶起来,猛地抓起咸南的手,将他推向一边。
“滚,别碰我!”
咸南惊恐的看着那个人,慌忙起身。司安递给他一个别害怕的眼神,轻声说道:“是是是,爷,我们不碰您。您看,我们这陪着您喝点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