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来找苏祺顺麻烦会给他招来这么大的麻烦,他是打死也不可能在这一天去昌平侯府的。
此时他就像一只发疯的猴子,因为惊恐而姿势怪异地手舞足蹈。
偏偏,他身上还有伤,他的精力不足,还未舞上多久就像死狗一样重新跌坐在地上。
破庙之外,还守着几个持剑的蒙面黑衣人,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
四周环境寂静无声。
只剩下他的粗喘。
每呼吸一口空气,他都觉得自己要眼前一黑了...
“当初赵清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苏祺顺不是老侯爷的亲骨肉,其实你早就知情了,对不对?”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洪锡儒的心理防线早已崩塌,也顾不上嘴硬了。
“是是是,大爷,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此时洪锡儒早已没了一开始那副宁死不去,一身风骨的模样。
这年头,风骨又不能当饭吃,还要什么风骨!!
半个时辰后。
“没想到世子竟也会如此调皮。”
马车里,苏岁安懒懒靠在软垫上。
不久前,傅景荣逼供洪锡儒的一场“大戏”,苏岁安可是从头看到尾的。
洪锡儒居然也知道苏祺顺不是老侯爷亲骨肉这个事情,倒是让苏岁安意外。
只是...
秘密这种东西,一旦说出去一次,后面知道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你就不怕洪锡儒突然反咬一口,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傅景荣取下面具,轻轻放在马车内的小几上。
“洪锡儒从来就不是主要人物,只要他能引出我想要的东西,就足够了。”
在这一点而言,他们的目的性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傅景荣想要对付允王。
而苏岁安的最终目的之一,也是揪出允王。
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苏岁安不再纠结。
轻咳两声,眉宇之间的疲惫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下去。
事实上,早在傅景荣的人在断崖截下洪锡儒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十分疲惫。
她的伤重在肺部。
睡眠太少,本就对肺部康复有碍。
今天这么一折腾。
苏岁安感觉自己回去可以睡上个三天三夜。
不,不用回去,她现在就可以。
要不是顾虑到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且有点冷...
想法才刚出来,她就觉得肩上一重。
一件带着清冽沉水香气的狐裘似是长了翅膀一样自己跑到了她的肩上。
“若是累了,便闭眼歇息一下,有我在。”
苏岁安但笑不语。
今天看了那么多戏,她早就累了。
但是...
就是有他在,她才睡不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