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桂如月心中赞许。
她果然没有看错丁三义,是个能跟她打配合的好手,成功将话题引到潘家犯事来了。
果然,知府终于想起这茬事。
之前女儿潜人匆匆来报,说潘姨娘娘家私挖矿井,他本欲召回相关人员审问此事。
可不想丫鬟翠缕刚才来报了女儿一个大丑闻,他被愤怒冲昏头脑,倒忘了这桩案子。
见丁知府回过神,张恒义也跟着高声叫:
“知府大人!洪山县潘氏只手遮天,隐瞒朝廷,私挖煤矿,工人横死无数!草民,有证据!”
话音刚落,紧赶慢赶终于赶上的刘霖,双手高举一本账册入院来:
“大人,下官容县县令刘霖,有洪山县潘氏私挖煤矿证据,要呈予大人!”
丁知府面沉如水:
“呈上来!”
账册到手,他不过翻了两页,眼睛便如喷火一般,瞪得通红。
“好哇、好哇,本官竟不知,在本官治下,还有如此目无王法、草菅人命之事……”
他狠狠地将账本掷在潘姨娘身上,把她砸得额头都青了一块。
“传令下去,即刻点人前往洪山县捉拿潘氏。”
他鼻中喘着粗气,显然怒火中烧。
“至于潘姨娘,押入大牢,一同审问!”
潘姨娘软倒身子,又哭又闹,但还是被衙役拖走。
丁知府仍是怒气未消,甩着袖子,与刘霖前往府衙一通商议公事。
丁三义倒是自由了,几个婆子没敢再拉她,丁夫人赶紧上前去,把她上上下下好好摸了一遍,确认无事,才按了按眼角。
“春仪,你实在是……以后可不能这么胡闹了!”
丁三义一扫之前的颓丧,小脸神采奕奕,恨不得窜上天。
“娘,我怎么是胡闹呢?你没听张大嫂说吗?我是为民除害,我立大功了!快快,让张大嫂她们进来坐下,这一路可累着……”
她话还没说完,丁夫人就止住她的话头,将她拉到一边。
“你这孩子,你是什么样的,你娘能不知道?那些话哄得了别人,哄不了我!”她一脸严肃。
丁三义的音调低了三分:
“娘,你在说什么呀……”
丁夫人捶了她一下,怒其不争:
“你当你爹娘是傻子,那是人家的脱身之词,我们听不明白么!若不是正好为你遮掩了些,你爹今日肯定饶不了那一家人。你还敢说,你不是跟那乡下男人睡一屋?”
丁三义心虚低头:
“呃……”
丁夫人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憋得慌,又梆梆打了她两下:
“好糊涂的孩子,你是要气死你娘!”
丁三义被捶得身上发酸,不由得揉了揉胳膊,嘟嘟囔囔:
“那也是我有罪,咋能怪人家呢?人家又不知道我是女子……”
见女儿现在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丁夫人是又哀又恼又无奈,叹道:
“你可等着吧,你爹决计不会轻易放过你,待他忙完手头的事,可有得你受的……”
叽叽咕咕了半天,终于是将丁三义忽悠回她自己的闺房小院。
桂如月一伙人,则被仆从们请去稍作休息。
丫鬟小子们来来去去,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茶果点心,不似将他们当做毁人大姑娘清白的,倒像把他们当成贵客。
虽是好声好气地招待,但她们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张小竹面露忧色:
“娘,大哥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