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往哪里逃?”伴随着一声怒喝,李道瑾及时赶到并拦住了雨公子的退路,“七年前让你侥幸逃脱,这回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说话间,李道瑾抽出腰间的云堇剑,也投身于战局之中。不过他并未痛下杀手,毕竟袁芷曾经叮嘱过,此人身份特殊绝不可伤其分毫。
然而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番激战后雨公子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李道瑾眼疾手快一个反手便将其制住动弹不得,蒋十七则快步上前掀开了他的斗笠。
“真的是你。”
袁芷看着柳宇桓,虽然已经过去七年之久了,但袁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柳宇桓也不装了,扭了扭被按住的肩膀,“是我。”
袁芷看着柳宇桓脖子上的疤痕,忽然想到了什么,“莺莺大婚的时候,你也在对不对!”
“果然是袁伯的女儿,记性真好。”
“莺莺出嫁的轿子,最后面那个轿夫,我从来没见过,他蒙着下半张脸,他们拜灵的时候,你刚好从后面出来,我还以为只是碰巧。”
“没错,那天我去了,青飞叫我去的,说妹妹大婚,哥哥哪有不去的道理。”
柳宇桓谈到柳莺歌,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但一想到郦青飞,想到柳莺歌的情况,脸上出现的微弱的笑容也消失了。
“郦大人知道你活着?”
“呵,是他把我从火场里拉出来的,你觉得他知不知道。”
“所以他当时救了你和莺莺,但是因为你要复仇,所以和郦大人想出假死这个局。”
“没错。”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报官?”
柳宇桓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发出两声轻蔑的笑声:“报官?阿芷啊,你终究还是太过稚嫩了些。你可知道要杀我们的究竟是何方神圣?那可是狼卫啊!乃圣上亲手培养而成。正因如此,我才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事先嘱咐郦青飞速去找一具与我身材相仿的尸首来替代。”
“那么说来……”袁芷满脸狐疑地问道:“你隐忍蛰伏如此之久,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复仇雪恨不成?”
柳宇桓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沉声道:“当然不仅如此,其中缘由远非这般简单呐......我让你见个人,出来吧,袁伯!”
话音未落,只见柳宇桓猛地抬高嗓门,扯开嗓子高喊了一嗓子。袁芷闻言,顺着他目光所及之处望去,刹那间,视线便被那个朝思暮想之人牢牢吸引住——正是自己的父亲袁培!
此刻的袁芷,身躯仿佛已不再受大脑控制一般,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她奋不顾身地冲向袁培,紧紧将其拥入怀中,深怕眼前所见不过是一场虚幻易碎的梦境罢了。
“爹......”千言万语汇成这简短却饱含深情的一声呼唤,而这声“爹”,在无数个夜晚的睡梦中早已被袁芷呼喊过上百上千次。她做梦也未曾料到,有生之年竟还能够再度亲口喊出这个称呼。
“夕夕乖,莫哭哟。”袁培轻轻拍着袁芷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爹,这么多年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她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亲人,多少个夜里突然惊醒,但院子里的灯始终暗着。
就算这是一场梦,那就让她做的再久一点,再给她一点走下去的希望。
袁芷声泪俱下,七年,无数个日夜,她只能靠回忆活下去。
她到现在还想着,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袁培的尸首,没能让他得到自己的祭拜。
袁培拍拍袁芷的背,“好了好了,先不哭,坐下,听为父跟你讲。”
于是这场绑架,摇身一变,成了丞相故事会,六个人围着袁相坐了一圈,听他讲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
“事情,还要从七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