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笑说:“得问纪老头去,他说什么时候能走,就什么时候走。”
纪老头端着药刚好到了门口。
几人都回头看向他。
纪老头心里骂了句混小子。
明明是自己把人留下的,却非要把锅扔给他背。
纪老头装着高深的样子,说:“这得看恢复情况,更何况住在医馆怎么了?我这当门大夫都给你端药了,这还不成?”
几人闻言都笑了。
陆行安说:“住着吧,你们到时候少给我算点钱就成,不然啊,我可没钱给诊费。”
纪老头“啧”了声。
“这个不怕,大不了让你弟婿多留在医馆几年还债就是。”
周卫良接过药,递给禾苗。
“你不必拿这个捆我,就凭你救了我二哥我也不会离开医馆的。”
纪老头立马笑了。
“那我可算是救对人了。”
陆行安又喝了碗苦药。
禾苗塞了颗蜜饯给他。
几人就坐在屋里闲聊。
陆行安这几天,一直在想那两个人。
也想知道他们是谁,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问陆丰:“大哥,那俩人怎么样了。”
陆丰说:“山洞里的那个被你砸狠了,但没死,另外一个没气了,都被官差给带走了。”
陆丰喝了口茶又说:“这两人来头可不小。”
陆行安怪好奇的,就问:“啥来头。”
陆丰说:“他俩原本就是土匪,可是他们的土匪窝去年被官差给端了,这俩人是漏网之鱼,本来是想来这穷乡僻壤里讨生活的,可没想到今年又是个灾年,所以他们就重操旧业了。”
陆行安叹气。
“年头不好能怪的了谁?没田收还能去做别的。”
周卫良也说:“就是,抢了别人的粮食让人家怎么活。”
陆行安又问:“那隔壁村的汉子咋也跟着他们干了?”
陆丰说:“不是说了吗,今年是个灾年,谁家都没粮食,所以被那俩人一撺掇就都跟着他干了呗。”
陆行安感慨。
“这都怎么想的?干了这事往后让一家老小在村里还怎么活。”
禾苗也是听的直叹气。
他问:“那被抢的粮食都还回来没有?”
陆丰点头。
“咱们村的粮食全在刘麻子家屋后的地窖里,可是牲口都让他们给卖了,东子被抢的粮食最多,那天回去就给拉回家了,刘麻子还拿了东子的荷包,被东子按着一顿好揍。”
陆晓也说:“就是可惜了江怜哥家的两头肥猪了,他们见带不走,就给杀了。”
禾苗皱眉:“都杀了,他们咋没带走?”
周卫良说:“估计是怕留下血迹。”
禾苗皱眉骂了句:“都是些混蛋玩意。”
陆行安见他骂人,咧嘴笑了。
陆丰也笑:“可不是,都不是啥好人,不过这次也被官差全抓了,估计是难放出来了。”
陆行安觉得话说多了,胸口就疼,他躺回枕头上,说:“不放出来才好,像刘麻子这样的关到死才是好事。”
禾苗给他拉上被子。
陆晓看着他二哥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他想,这要是给三姑瞧见了,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呐。
陆晓想到三姑,突然“哎呀”了一声。
禾苗忙问:“咋了?”
陆晓把食盒拎出来。
“三姑炖了鸡汤给你们喝,我给忘了,哪里能热热?”
周卫良接过去。
“我带你去热。”
陆丰看着他俩出了屋,才又说:“老二,我可听说官差要见你呐。”
陆行安也想到了这个:“见就见呗,我又没干坏事。”
其实这些天禾苗也揪着心,毕竟是死了人,他还真怕官差来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