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必须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郑博望在屋里来回走着。
……
极福街。
宰相吕回骑着高头大马,他身边是禁军指挥使胡廉。
两人的身后走着一支五百人的衙兵。
“吕大人,还是您有智谋,以会见之名,见到了成阳侯郭极越,然后派了两个衙兵,将其当场诛杀!佩服,佩服!”胡廉赞不绝口。
“哈哈,哈哈。乱臣贼子,不得不杀,不得不杀。”吕回仰天大笑。
退避路边的行人们纷纷侧目。
“那几千死士也是贪生怕死的。您把成阳侯的头颅朝他们一扔,他们也就丢了兵器,全部跪下了。”胡廉扬起眉毛。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成阳侯死了,他们替谁卖命?哈哈,哈哈。”吕回的脸上有一丝狡黠的笑意。
“成阳侯的姐姐是郭皇后,只是……”胡廉忧心忡忡。
“这个你不用愁,郭皇后现在大概已经被皇上赐死了。”吕回脸上的肌肉颤动着。
“您说得是真的?”
“我奉旨前来诛杀成阳侯,你想,皇上还会让郭皇后活着么?”吕回斜着眼看向胡廉。
“也是。我就看郭皇后不顺眼,她的弟弟成阳侯也是飞扬跋扈,侵占良田、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民愤极大。如今都死了,也就天下太平了。”胡廉的嘴角微微上翘,好像是在笑。
“还没到太平的时候,氐人在边疆侵扰,夺我牛羊、杀我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只因朝中的那些老东西很抵触,皇上才没答应出兵。”吕回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氐人逐水草而居,来去如飞。边关将士也无法追赶,即便追上了,也中了埋伏,多次损兵折将。”胡廉说的是实话。
不久,两人来到了郑府。
那些衙兵也分开布置,把郑府团团围住。
“嘭~嘭~嘭~”,吕回下了马,使劲拍打朱漆大门。
大门紧闭,没人来打开。
“只怕是都跑了罢?”胡廉随口一说。
“不会的,郑博望那老东西蠢如驴,怎会知今日我带兵来抓他?”吕回的脸紧绷着。
吕回退后十几步,对着大门内的人喊,“快把门打开,不然我可要撞门了。”
沉默,还是沉默。
沉默比叫骂更令吕回感到难堪。
他对所有的衙兵说:“给我撞开,撞他个稀巴烂,进去之后,格杀勿论。里面的金银财宝,谁抢到就归谁。”
衙兵们起了兴致,也不知从哪搬来一根粗壮的圆木。
几十人抱着,向朱漆大门冲去。
“嘿~嘿~嘿~”……
一次撞不开,就撞两次,两次撞不开,就撞三次……
什么样的门,经得起如此折腾。
没多久,两扇朱漆大门訇然倒下。
衙兵们像潮水一样涌进去。
吕回和胡廉走在最后面。
“真的全杀掉,连郑老头也杀?”胡廉有些局促。
“你不会是跟他有过来往,想包庇他罢?”吕回的目光像刀子。
“不、不、不,皇上的旨意,卑职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