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旨內监刚转身要离去,门外传来了皇上的笑音,“母后何事大动干戈,竟要废了皇后的后位这样严重?”
皇上瞪了传旨內监一眼,“不知轻重的东西!废后这样大的事,岂可轻率?”
传旨內监躬身施了一礼,停下了脚步。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皇帝来的正好,你若不来,我还要宣召你!”太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把凤袍给皇上看看!”
皇上仔细看了看,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这凤袍上竟然破了两个洞?”
众下人唯唯诺诺的,不敢回应。
“皇后这事办的,平常看皇后循规蹈矩的,哀家还真以为皇后贤惠,没想到竟是这般表里不一的人!”太后放下茶杯,“皇后若对哀家不满,大可以向哀家提出来,何必做这种伤害哀家脸面的事?”
“人都有疏忽的时候,最近后宫事务有些忙,还望母后能听一听皇后的解释!”皇帝赔笑道。
太后抬眸盯了皇上一眼,冷冷一笑道,“伤了哀家脸面事不算大,伤了国体在皇帝看来也不是大事吗?难不成皇后这大不敬之罪皇帝也想要包庇?本朝的法理何在啊?”
“儿子不敢!”皇上与皇后对视一眼。
“你若还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就让传旨內监宣旨去!”太后瞪了皇上一眼,又噎下一句,道,“后宫之事,可不涉朝政,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哀家的慈喻,你是尊还是不尊?”
“儿子谨遵慈喻!”皇上想了想道,“惹太后生气,乃儿子与皇后的错,只是皇后掌管后宫,凤袍上疏忽的事情,罪不在皇后,何况废后乃本朝第一大事,一旦稍有差池,怕会引起国祚不稳,岂可草率为之,还望母后三思!”
太后不发一言,皇上吩咐道,“去把王公公召来!”
“是!”传旨內监转身离去,没一会子功夫,王公公就来了。
皇上道,“王公公乃内务府总管,凤袍出现问题,乃王公公之过,儿子这就免了王公公的总管之职!”
“凤袍出错这样的大事,岂能只是免职这样简单啊?”太后冷冷的道。
“下到大狱里去!”皇上又加了一句,旋即转向皇后道,“过些日子再由皇后另择一位可胜任者任内务府总管!”
“此事就不必劳烦皇后挂心了!”太后道,“哀家有现成的人选!”
她旋即向门外挥了挥手,张公公走了进来,向太后,皇上和皇后施礼道,“奴问太后安,皇上安,皇后安!”
太后朝着皇上道,“自从皇帝免了张公公的永和宫总管职务,张公公与我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今日思及往日情分,便来永和宫见我,叙叙旧,这点不会违逆皇帝口中的祖宗规矩吧!”
“奴见老主子身体欠安,内心多有愧疚!”张公公抹泪道。
太后看着皇上道,“你关心哀家,哀家内心清楚,可皇帝仁孝,怕你们年岁大了的服侍的不周全,故此选些年轻力壮的服侍哀家,这点委屈也只能你们这些当下人的受了!”
“是!”张公公打了一个千。
皇上和皇后默然,太后方继续道,“在先朝时,张公公曾经担任过敬事房的总管,如今哀家看着,出任这个内务府的总管刚巧合适,皇帝不会有任何异议吧?”
“是,谨遵母后懿旨!”皇上沉了沉道。
……
送走了太后,众妃嫔也回去了,皇后方道,“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不曾想太后让臣妾敬献凤袍,竟然出的是这一招!”
皇上道,“太后找你的不是,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只是在内务府总管这个职务!”
“如今内务府总管职务由张公公出任,内务府的升降都由张公公奉了太后的懿旨行事,很快那些皇上刚刚即位时罢免的人,就要全都回来了!”皇后担忧的道。
“如今十四弟蠢蠢欲动,一旦母后的人掌管后宫,后果不堪设想!”皇上眉头微皱,旋即合上眼静静的捻动手里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