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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娘子

连过了好几日火辣辣的大晴天,天际终于出现了滚滚的乌云。    望着突变的天气,白甜将晒在外头放着晒物的竹匾一一收进了厨房里,这里摆着,那里摆着。    解下了系在身上脏污的裙褂,随意放置一侧后,她捶了捶自己的肩背,步出了厨房。轰隆一声,天上密布的浓云处,忽然打了雷,闪了电。未有多久,大雨便如倾盆般哗啦狂泼而下。    幸好东西有及时收进来,不然可都得泡汤了……一边想着,白甜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在屋檐下,躲着雨水,然后慢吞吞地走进了小屋,直到她的寝室内。    只是,才刚踏入,背后传来了吱呀闷响,光线一下子更暗了,她的房门顿时被关得严严密密。    白甜心一提,讶然转首,却见到了一张比天气还阴霾的俊庞,蓦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缕翩公子?”她惊呼,“你……”    语未罢,缕翩使劲地握住她的手腕。    白甜秀眉拧紧。“怎么了,缕翩公子?”隐隐抽了一口气。    “躲个雨。”简洁道。    “躲雨为什么进来这里?”    “有话和你说。”缕翩双眸阴鸷地瞪她。    “那、那为什么关门……”这一想,她心底深处涌起了紧张和不安。    “不关门怎么说?!”省得被人打扰他们俩。    “……啊?”啊……他是怕再被人撞见他和她吧,到时又要引起不好的传闻了。    “那、那你说话要小声点哦……”自己先低弱了音量。    “有什么好小声的!”缕翩大声道,瞥到她紧锁的眉心,像被火烫到般,猛地放开自己紧钳住她手腕的大手。    他手一松,就见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红圈。    白甜摸了摸发疼的手腕,暗呼一口气。    “疼吗?”他问。    白甜怔住,漾起淡笑:“一点点……”    “就是要让你疼!”缕翩瞪住她发白的脸色,“疼了你还不吭声?!”    白甜默默无言。    “每次都是你在气我!”他怒声道,阴阳怪气。    咦?她、她她什么都没做啊?    只好忽略了他的强词夺理,白甜细声开口:“先坐会儿吧,缕翩公子,奴婢替你倒杯茶。”    “免了!”一撩下摆,缕翩大剌剌拉了块椅子坐下,“过来,有事问你。”    白甜只好靠近些。    那动作,慢吞吞的!缕翩冷哼了两声。“在问你事前,手先伸出来。”    白甜颤微微地伸出了手。    “另一只!”    白甜咽下了一口水,听话地换手。    那只手上,腕上刺目的红圈还在。缕翩手臂一动,举指碰触,连着厚掌,游移,摩挲,轻缓地揉画圈圈,全一一地熨烫在她纤细的腕上。    真不禁握,一下子就淤青了。    白甜暗吸一口气,闭了单眼,肩膀都缩起来了。缕翩见了那模样,忍不住嗤了一声。“怕什么,又不是要吃了你!”目光瞥向她那长茧的掌心……太粗了!他不想碰。    “药膏是用完了吗?”    呃?不知道他的思路又跳到哪里去了……    “给你涂手的药膏!”    “有、有啊。”白甜回应,低声道,“还有好多……”因为很珍贵,所以她每次都很小心翼翼地使用,一点一点的。    “去拿。”缕翩命令。    他总算不再对她的手揉啊揉的。白甜如逢了大赦,转身就去取药膏。    从柜子里头取了药膏后,她捧在手中,直愣愣地返回到缕翩跟前。    缕翩俊眸淡淡一撇。“自己涂。”他才不想碰。    原来取药膏,是要她涂淤伤啊。    她老马识途。找开盖子,挖了一点点,抹上了先是很疼,后来又微疼,再后来变得有点酥酥麻麻的腕间肌肤。    ……这样,也是逢场作戏吗?高兴时就温情,不高兴时,说收走就收走。没有预告,快得令人猝不及防,就像大王爷对小荷一样。    以小荷为借镜,她不可以重蹈覆辙。不能,不能沉迷……    “怎么还那么多?你是没有用吗?!”缕翩突地暴吼。    白甜吓了一跳。    ……为什么少也不对,多也不对?    “这边,这边呢!”缕翩又很有意见,当场指导了起来。“你会不会涂?”直接截过药罐,自己取了超级多膏体,就往她掌心上啪的一下,厚厚地盖住。“这样才对!会用吗?”    依缕翩公子这用法,原可用半年有余的份量,不到十天就用完了吧……    往她手中胡乱地抹了抹,缕翩粗声道:“好了,说正事!”他坐正了身子,觑看白甜发呆的脸,顿了一顿,从袖中掏出了物品,呈放在了她眼前。“本公子问你,这耳坠你认得吗?”暗光中,他掌中的耳饰熠熠生辉。    雨声嘈杂不停,白甜耳朵嗡的一响。    ——鸳鸯如意耳坠?!不是在小荷那吗?    “认得吗?”他再问,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半天安静。“……奴婢见过小荷戴过,应是她的。”良久,白甜垂眸,轻声启口。    才答完,突然“砰”的一声,耳坠被缕翩往地上一摔!碎片溅出——    白甜心尖颤抖,她惶措地抬眼望了缕翩一眼,却见缕翩目光如火,怒不可遏地瞪住她,像头如狼似虎的野兽一般,想要把她一口吞掉。    窗外的雨声噼噼啪啪,重重砸落在心头,一阵一阵地惹人纠烦。渐渐地,白甜蹲了身,抑住不住自己微颤的双手,往地上寻找。    在哪?在哪?    看不到,在哪?    她急忙起了身,燃点了烛火,举着烛光,借光寻找。    只找到一个,另一个,在哪?    “有什么好找的?!又不是你的。”缕翩阴沉地斥声开口。    “总是能用的东西……”她喃喃,找到了金勾,再去找鸳鸯玉。    “哪里能用,你不是巴不得扔掉!”缕翩咬牙恨道。    “小荷找不到会着急的。”她拼命地拼凑,像想拼凑随着耳坠扔掉,她那颗四分五裂的心。“还差一个,差一个……”捧着碎裂的饰物,她茫然四顾。    “在这。”最后一个零件放在她掌心。缕翩面无表情地取走她手中烛火,置在案桌上。“起来!”而后手一拉,将跪跌在地上寻找的她拉起。    全找到后,他看到了她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样,小荷可以不用着急了吗?”他眯眸问她。    白甜微弱地颔首。“嗯,可以修好吧……”心在滴血。怎样才能恢复得完好如初?    终究,是有丝舍不得。    “还不承认!”缕翩恼怒极了。在威逼利诱之下,小荷都从实招来了。而她——“这订亲信物是谁的,你会不清楚?”他忿声咆哮。    白甜惊愣地瞪向缕翩。    “好啊你!”他疾言厉色,“你的夫婿你的相公你的夫君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对他的?当不认识?!还送给别人?!”把他当什么了!他是可以送来送去的吗?!    她为什么不认他?!    ……她她她要是最初时就认他,他一定!一定……依守着婚约,娶她。不过,那仅仅只是因为父母之命难违而已。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胸口一缩,白甜抿紧了菱唇。当下已明白情况。藏不住了,他知道,她是白剑院院主的女儿……    可是,这又能怎样?    又能影响他与她之间多少?    毕竟,他真正喜欢的姑娘,是戚春婵。    “这种事,不必当真。”她缓缓地低语。    “不必当真?!”缕翩扬高了音量。    “……年份久远,白甜双亲也都不在了,订亲一事,不过是戏言。”    “戏言?!”缕翩太阳穴边突突地跳,“订亲信物都有了!如何戏言!”    白甜慌乱。“若是让缕翩公子为难了,请奴婢恕罪,我们就当没这件事!奴婢不会以此为要胁,逼迫缕翩公子的!”    缕翩握紧了拳头,冷声启口:“不可能,你白剑院的身份注定逼迫我!我爹为了报白剑院大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那那……缕翩公子,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天不知地不知,只有我们两人知,就没有其人知道了!”她终于晓得他关起门来的缘由了。    “太晚了,我爹已经知道了!”缕翩咬牙,“我爹要我即日娶你进门。”最后一字,用挤出来的。    啊?!    对此事,他好像恨得不得了。她并不想让他无法选择……“缕翩公子,你可以不用答应的!”白甜急忙说道。    “本公子如何不答应?!”缕翩激忿道,“子偿父债,天经地义!百善孝为先,为人子女孝道,你想让我冠上不孝罪名?!”爹留下的这烂摊子,他必须一定得收拾了!“怎么,你不愿意?从小妾变成正妻,不是你所希望的,你不愿意?!”他故意曲解她,凶恶地质问她。    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缕翩的正妻,连正妻她都不想当,这说明什么?!    她心中,早就另有其人?    这一想,缕翩的眸光更是冷漠无比。    既然不是银狐公子,会是阿农那个奸夫吗?    “我……”白甜嗫嚅,进退不得。    “嗯?”    白甜听得那音,长睫颤动,瞄了缕翩一眼,只一瞄,吓得不敢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说个“不”字,就会死得很惨的样子。毕竟,像缕翩公子这样出类拔萃的华贵公子,是不容许拒绝的吧。只有他说不,而没有她说不的份。    蹙着眉头,她婉转启口:“戚姑娘呢?缕翩公子……”她幽幽然,“你们等了多年,快要修成正果,你如此喜欢她,于她如何?”    “你怎么不先想想你自己?!”    白甜不解地睇向他。缕翩像怕被捕捉到什么似的,狼狈地别开眼,他缓下了音,低沉道:“你说得对,本公子本来就喜欢戚春婵,娶你万不得已。”    “那你为什么不多争取一下,缕翩公子?”    呵!她真是大方!在她心中,他到底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总是急着推开他,他哪点不值得她喜欢?!    “本公子有什么办法,只好负了她。”他冷声,淡眼瞥她。    白甜闻言,寒意侵背。多么轻率多么薄情……对待感情,他是如此的草率轻慢……一个与他相爱多年的女子,说扔就扔?说负就负?    连为心爱的女人,多努力一下,都不愿意?    “好了,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了!”缕翩不耐烦,绷着脸,“为了尽孝报恩,本公子一定会用八抬大轿迎娶你,让你堂堂正正地成为我缕翩的妻子!”心里偷想了一下,有一丝的飘飘然。    白甜,他的小娘子。    头一次觉得这婚订得真好。    哼,臭老头终于做了一件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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