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远犹如一阵狂风般气冲冲地回到东宫,踏入书房后便独自坐在那里生着闷气,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怒火而凝固。
福全哆哆嗦嗦地靠近,声音颤抖着小心翼翼说道:“殿下,您今天还要不要去华林园看看那些女郎?”
庆国在一旁瞧着福全,心中不禁暗骂:“这福全真是蠢笨至极,竟在这时候提起这茬,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刘休远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王鹦鹉今日与他生气的场景,顿时怒从心头起,双眼冒火地吼道:“那些士族女郎,她们家世好,背后有士族支持,孤能有什么想法?孤烦着呢!孤喜欢的,阿父和大臣不一定喜欢,阿父和大臣喜欢的,孤又不喜欢!”他的内心犹如汹涌澎湃的大海,愤怒、无奈与烦闷交织在一起,身为太子,却在感情之事上备受束缚,无法顺遂自己的心意。
陈庆国眼见太子怒不可遏,赶忙诚惶诚恐地说道:“不如殿下称公务忙,福全你去回了这些女郎吧。”说着,还急切地向福全使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
刘休远满脸怒容地坐在椅子上,身子紧绷,心中却满是对王鹦鹉的牵挂与疼惜。他暗自懊恼地想:“心急火燎地想去看看她,怎料她竟如此待孤。真不是孤故意要骗她,明明是她自己在显阳殿认错了人,一个宫女宫女居然连孤都不认识,当真是糊涂至极,还有孤的三弟,故意没安好心,宴会送礼,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故意让孤难堪!”
庆国连忙弯下腰,语气谄媚又透着关切地说道:“殿下,您莫要气坏了身子。鹦鹉娘子入宫不久,才会犯下这糊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计较了。至于三殿下,他许是想讨您欢心,只是用错了法子。您是尊贵的太子,何必为这些琐事烦心劳神呢。”
刘休远眉头紧锁,长叹一口气,满脸忧愁地说道:“孤心疼鹦鹉,我也知道昨日之事让她遭了不少罪,可是发着烧,也不肯喝药,就算是真的和孤怄气,也不能这般作践自己的身子!”
庆国在一旁小声嘟囔着:“这药苦得很,毕竟这谁喜欢喝药呀。”
刘休远沉思片刻,脸色凝重地说道:“良药苦口,你去把交趾新进贡的石蜜给她送过去一些,叮嘱她喝药以后吃,她要是不收,你就别回东宫了!”
陈庆国领命后匆匆离去,刘休远却依旧在书房中坐立不安。他的目光时不时投向门外,心中暗自揣测着王鹦鹉收到石蜜时的反应。
“她会乖乖收下吗?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吗?”刘休远心中焦虑万分,“若她还是执意不肯,又当如何?难道真的不再管她?”
想到这里,刘休远又连连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狠心的想法。“她那般柔弱,我怎能真的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