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与何人通奸?”
何人?
南鸢冷笑一声,看着头顶的“正大光明”四个字,说是京城来了个清官。
这清官敢不敢审太子呢?
“通奸的人是……”
众人屏气凝神,听着南鸢的话。
“太子。”
南鸢此话一出,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太子府。
“你和南鸢闹归闹,吵归吵,跟月儿有什么关系?你抓她做什么?”沈摘星挡在姜颂面前,看着顾景珩,一脸的不理解。
顾景珩的视线从姜颂身上挪开,落到沈摘星身上。
“她该死。”
要不是她跟南鸢说了情蛊的事情,南鸢怎么可能起疑心?
她不起疑心,自己又怎么可能暴露?
不暴露,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们现在就应该像是之前那样,每天恩爱缠绵,甜蜜地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徒增怨怼。
“太子殿下既然做得出来这种事情,那便迟早有一天会暴露,现在却因为别人的无心之失而生气,真是……”
“你闭嘴。”沈摘星连忙回头呵斥姜颂,这时候说这种话那就是火上浇油,他可护不住她了。
“阿珩,她什么都不懂,你没必要跟一个女人计较。”
顾景珩看着姜颂,眸色阴冷,
姜颂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但仍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南鸢已经够惨的了,现在还要她违心替顾景珩说话,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摘星也是一阵尴尬,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看到阿七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子,出事了。”阿七在顾景珩耳边低语了两句。
顾景珩的神色不明,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冷意,抬脚便往外走。
告官?
真是长本事了。
顾景珩踏进公堂的时候,不相干的人早已被清了出去。
顺天府尹看见顾景珩来,连忙起身行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顾景珩瞥了一眼顺天府尹,并未理他,而是看向堂下的南鸢。
她满头青丝散乱地披在肩上,脸上还有指痕,像是被人打出来的,额头也磕破了皮,正流着血,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一双眼睛空洞地盯着地板。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堂下,眼睛空洞,毫无焦距。
顾景珩看到她现如今的模样,心头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不过才离开半个时辰,怎么就搞成现如今的这副模样?
很快,他又冷硬下来。
一个心里没他的女人,他做什么要心疼。
现在这副模样,只能是她咎由自取。
“起来吧。”顾景珩淡淡的开口,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太子。”顺天府尹小心翼翼地起身,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南鸢,又偷偷看向顾景珩。
南鸢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像个木偶。
顺天府尹不敢再说什么,连忙低着头,等待着顾景珩接下来的吩咐。
“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还用得着孤来教你?”顾景珩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顺天府尹连连点头,“太子放心,臣明白。”
说罢,他便坐回了高堂之上。
顾景珩站在南鸢身旁,低眸看着她现如今的模样。
默了片刻,强逼自己移开了视线。
南鸢依旧没有抬头,像是完全没有发现顾景珩这个人一般。
顺天府尹看向谢王妃,道:“你说你的儿媳与人通奸,可是亲眼所见?”
谢王妃在南鸢说出通奸的人是太子殿下的时候,就已经吓破了胆,现如今被顺天府尹这么一问,更是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随后察觉到顺天府尹的视线后,又连忙摇了摇头。
“我……我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只是在今早发现了她这般模样,这一看便知是发生了什么。”
谢王妃说完,还瞥了一眼南鸢,眼神分外复杂。
顺天府尹低咳一声,看向南鸢:“你婆母的控诉,你可承认?”
南鸢点头:“我承认我与人通奸。”
听到这话,顺天府尹的手心都出了汗,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下审:“与你……与你通奸之人可是太子殿下,你可是亲眼看到?是他强迫于你,还是你自己自愿?”
南鸢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转头看向顾景珩。
他站在自己面前,俯瞰着自己。
她的心里有一抹苦涩涌了上来。
她转过头,看向顺天府尹,说道:“初见之时,他便威逼利诱,要我委身于他,我与他虚与委蛇,试图嫁人摆脱他。”
“婚后,他更是变本加厉,伪装成我夫君的模样,哄骗我与他欢好。”
“后,后又借用情蛊,骗我感情,哄我同我夫君和离,被我识破。”
“我和他便是这样了。”
顺天府尹吞了吞口水,这……这事可难办了。
他总不能把太子给下了狱吧?
“太子殿下,她说的可是真的?”顺天府尹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景珩的视线终于从南鸢的身上移开,他微勾唇角,说道:“是,说得都对。”
顺天府尹抹了一把冷汗,今天就不该来衙门,怎么偏是他碰上这么难缠的事情?
顺天府尹想了又想,看向南鸢,问道:“你说你与太子殿下虚与委蛇,那其中可有逾越雷池之事,可有破了男女大防?你的举动是否完全符合规矩?"
南鸢垂眸看着地面,手指抓紧了衣裙,很是艰难地说道:“……有,但并未破男女大防,而且那也是迫不……”
“好了,本官知道了。”顺天府尹打断了南鸢的话,又问道:“你说婚后太子伪装成你夫君的模样,你可有证据?”
“他都是在晚上过来,不是吹灭蜡烛,便是蒙着我的双眼,我并没有证据,但最后一次,我用夜明珠看到了他的脸。”
顺天府尹抓住话头,又问道:“夜明珠从何而来?”
南鸢心下一沉,但也如实回答:“他送的。”
“你可还收取了太子的其他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