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没有……”白管家急得要往下跳,却被家丁们拦住,“放心吧,咱们虽是家丁,但也看不惯恶奴欺主这事,你就老老实实坐着便好。”
被赶到一边的林丞相,无奈地翻着白眼,怎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会遇上这种事。
他吐出一口郁气,“算了,白老爷坐稳喽,小的替您牵驴执鞭。”
白管家急得结巴,“这……这……怎么可以?”万一林相回去公报私仇,扣他月例银子怎么办?
热心家丁们拍着胸脯,“放心吧,有我们在,定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去。”说完,还狠狠瞪了一眼林相。
他们当真守信,竟跟着走了一路,眼看着两人一驴到了目的地,这才回去复命。
白管家跳下驴后,忙向林相告饶,林相累得气喘吁吁,无力摆手,“算了,快去叫门,让她出来跪迎。”
白管家依言上前拍门,院里猴子正在磨刀,听到声音,提着屠刀来开门,“谁啊?我们打烊了,要买肉,明天请早!”
“是我啊,”白管家看到刀,退后两步强笑着问道:“你家掌柜的在不在,相爷亲自上门来看她啦。”
猴子皱着眉头看着一身短打的林丞相,怪不得是父女呢,长得还真有些相像。
他懒洋洋地倚着门,用屠刀削着指甲,“可不巧,掌柜的去进货了,不在家,你们下回再来吧。”
“嗯?”林丞相顿时火气就上来了,这么巧嘛,自己累得半死好不容易走来的,她竟然不在家,莫不是诳人。
于是将猴子一把推开,自顾自地闯进去,可屋里、屋外果真没人,“哼~她什么时候回来?”
“赔钱!”
林丞相一愣,“你说什么?”
猴子举起鲜血淋漓的手,“相爷,这不该赔吗?”
林丞相突地想起来,这小子刚摆酷用屠刀削指甲来着,结果被自己一推,刀锋便削到手指头,果然是小人嘴脸。
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而且些许小伤能赔几个钱?“白管家,赔他银子。”
“我来算算啊,误工费、药费、养伤银子……优惠点,就给个一百两吧!”
“啊?”白管家和林丞相都呆愣住。
片刻后,林相气笑了,“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一肚子坏水,这点小伤就敢讹我一百两,胆够大的哈。”
“谢谢相爷夸奖!”猴子厚着脸皮,伸手讨要。
“给他!”林相气呼呼地离开常记肉铺,他算是明白了,常小小眼里根本就没他这个爹,连带着她的下人都是一个德性。
白管家给完银子,牵着毛驴跟上来,“老爷,围着咱们府上的那些人怎么办?”
“去找衙门里的人来帮忙吧。” 那些百姓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能骂,只能请巡逻官兵强行驱赶。
……
且说,常小小一行人出城不久后,便在十里长亭处,与等待于此的十七等人会合后,齐齐前往裴家村。
只不过这一路上,他们看到了一幕幕人间惨剧,原来离开京城范围后,灾民更多,路边时不时地便有倒毙的百姓。
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还在成群结队往京城赶,毕竟在他们心里,京城是天子脚下,那里有常平仓,有粮食就能活命。
常小小看到衣衫褴褛的难民,不禁大为吃惊,“怎么灾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