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荠的手一抖,险些将墨汁溅出去。
“回来便回来了,之前不是便说过了,你这般慌张的大喊大叫做什么?不过一个没用的残废回府罢了,又不是什么官老爷来了,难道还要本少爷去列队迎接?”
陈子盛不悦地停了笔。
之前陈子安便向陈府递来了信,说自己在医官的料理下已经治愈了瘟疫,在知府大人的举荐下,暂留在白马寺协同处理公务。
陈老爷得知后大悦,虽然陈子安的腿废了做不得官,但若能破格做了知府大人身边的能吏,那对陈家也颇有裨益。
先前知晓陈子安还活着,陈子盛便恨得牙痒痒。他花了那么多银子疏通关系,终于把陈子安送到死人堆里去,却没想到白马寺医官倒是真有几分能耐,能把感染了瘟疫的陈子安也救活了。
不仅如此,还叫陈子安阴差阳错搭上了府衙的关系,还真是福大命大。
思及此处,他又抬眼看了一眼香荠,嘴角勾起了一点嘲讽的笑意:“老二回来了,你可还要依着侧妃娘娘的指令,去松风院伺候?”
香荠连忙跪倒在地,面作惊慌之色。
先前看着陈子安已能给家里捎信,倒叫她也有了些不该有的妄想来。
可是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陈子安捎信过来。
说起来,香荠在白马寺那些日子,前些时候围着陈子安,后些时候又围着荣王打转,给师父添了不少的乱子,却未能帮上什么忙。她被接回陈府后,一直倍感煎熬不安,便叫小兰把自己值钱的东西变卖了,折成银子带到佛塔去。
后来,连师父的回信她都收到了,却一直未曾收到陈子安的。
如今陈子安径直回府了,难道是白马寺的治疫已彻底了结了?
时隔了一个多月,再想起陈子安来,香荠心上的涩意也渐渐钝了不少。
“大少爷,先前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只想着借着二少爷的事傍上侧妃娘娘,可现在想想,二少爷他又如何能和您相比?从今往后奴婢心里只有您一个,今后绝不敢再离开碧云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