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淮将慕容月抱在怀里,二人期待着孩子的出生。
“阿月,本王帮你梳洗打扮吧?”
说完这话,南宫景淮就率先下床,将身上的衣服穿好,又让人打水进来,二人好好清洗了一番。
将视线转回宋清桉这边。
仁和法师将宋清桉捡回去后,她没有说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
仁和法师以为宋清桉忘记了先前的记忆,觉得如果=果让宋清桉在凡尘多待上些许时日,或许能记起从前。
宋清桉坐在客栈的二楼客房中。
换上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裙。
她之前很喜欢去戏园子里,在城南的街角买一根糖葫芦,一人坐在戏园子里就是一整天。
宋清桉掂了掂钱袋子,走出客栈后却不知道已经进入了某人的监视中。
她走走停停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在城南的街角处买了一根糖葫芦,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进了戏园子。
后面就是一整天没有出来。
偷偷跟随着宋清桉的人将她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主人。
燕王府灯火通明。
因为慕容月怕黑,所以南宫景淮吩咐府内的下人必须每晚都在王府各个角落点燃油灯。
南宫景淮的眉眼总是因为慕容月温柔,却对其他人不假颜色,就算是陪了他两年的发妻——宋清桉都不行。
在遇到慕容月之前,南宫景淮对宋清桉的厌恶还没有如此大。
或许是他没有搜集到证据将丞相府一举搬倒,又或许是南宫景淮那时真的有些真情实意地喜欢宋清桉。
南宫景淮阖上双眸,身体摊在木椅上,听着手下的报告。
“王爷,高僧身旁的女弟子名为宋清桉,在一年前跟随仁和大师,但属下查找了一天一夜始终没有找到她在拜入怀安寺前的生活经历。”
南宫景淮冷冽的眼神眯了眯,手下一阵后脊背发凉,微微躬身不敢直视他的俊颜。
宋清桉?
你为何长得这么像本王的王妃?
南宫景淮的眸里闪过危险的精光,很快就消失不见。
*
“王妃,您的画今日奴婢帮您取来了。”
慕容月身旁的丫鬟身体微微发抖,不敢直视慕容月。
每个丫鬟都知道,王府里的“王妃”很难伺候,被她赶出去的丫鬟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上次她将一个丫鬟毁容后丢出王府,只因为对方在替她梳妆时意外扯落一根她的秀发。
王爷也很宠爱她,她说什么便信什么。
就连“王妃”这个称呼,都是她私底下逼着丫鬟们喊的,实际上王爷根本没有给她册封王妃。
慕容月的心情很好,纤手放下手中的荷包,凝眸看向一旁被卷起来的画。
“打开。”慕容月吩咐。
丫鬟将纸墨画抱在怀中缓缓展开,原本脸上带着笑意的慕容月神色微变。
慢慢皱起眉心,双眸欲喷火一般愤怒,最后将丫鬟手中的画甩出去!
啪!
清脆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丫鬟右脸上。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丫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惹到她,却也不敢反抗,噙着泪珠连忙跪地求饶。
“求求您饶了奴婢!求求王妃!”
“求求王妃饶了奴婢!”
慕容月冷艳的小脸沉了沉,睨着丫鬟又惊又俱的脸,对着丫鬟连踹带踢,发泄一番后整理好服饰,微微一笑。
她将蜷缩在地上的丫鬟扶起。
好似刚才的人不是她,温声细语道:“抱歉,刚刚是本王妃失礼。”
丫鬟瑟瑟发抖低着头,红肿的右脸在发烫,“没、没事......”
慕容月让丫鬟下去,随后找了个理由把她赶出府。
一时间,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王妃”又在作妖。
慕容月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眼眸深了深。
贱人!
死了都不安心!
宋清桉,宋清桉!
慕容月的眼睛仿佛淬了毒,手心里躺着的花被她掐烂。
-
天启十六年。
扬州城干旱,连续五个月未曾下过一场雨,百姓颗粒无收,土地干涸皲裂,民不聊生。
官府毫不作为,鱼肉百姓,征收高额赋税,百姓怨声载道,民心不齐。
慕容月从兄长慕容行舟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后,想要去扬州城看看父亲。
南宫景淮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原来,那日欢好过后,慕容月一举得子,时有孕吐症状,南宫景淮找来太医诊治,被告知喜当爹。
男人高兴不已,赏赐整个王府,并且细心呵护慕容月。
这段日子的慕容月仿佛从蜜罐里滚过一般,甜蜜得紧。
南宫景淮心疼地扶着慕容月坐在椅子上,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温柔地安抚。
“阿月,不要动了胎气,本王与你一同前往扬州城,你只要负责安心养胎。”
慕容月乖巧地点头。
其实,就算是不陪慕容月去扬州城,南宫景淮都得去一趟。
今日早朝时,皇帝委派南宫景淮巡抚一职,让他治理这次的干旱,安抚百姓。
翌日。
一辆低调的马车出现在燕王府前,南宫景淮扶着慕容月上了马车,慕容行舟则是在后面骑马跟着。
一路上舟车劳顿,走走停停,南宫景淮害怕慕容月动了胎气,不厌其烦地得亲自照顾她。
从喂水到擦汗,事无巨细。
冷面王爷何时这样体贴过。
慕容月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是被打翻了蜜罐。
一直都是娇羞地低着头窝在南宫景淮怀里。
后面骑马的慕容行舟见到这一幕,垂下眼眸,黑眸里尽是失落、悔恨与痛苦。
他为自己妹妹得到幸福而开心,又为死去的宋清桉而失落。
看,你爱的男人心里根本没有你。
你尸骨未寒,他迎娶侧妃。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马车缓缓驶向了扬州城,一路上饿殍遍野,枯瘦如骨的人们跪在土地两步祈求行人赏口饭吃。
南宫景淮撩开马车帘子,眸子深了深。
一旁的慕容月微微眯眼,随即脸上尽是不忍与同情。
她拉着南宫景淮的手,语气中有些哀怜,“这些人好可怜,我们给他们分点东西吃吧。”
南宫景淮扭头望着慕容月,露出无奈地宠溺眼神,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笑道:“你啊,真是善良!”
“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们给了他们粮食,他们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