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好紧张,我弹钢琴从来都是自嗨,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过啊。】
“可以。”她神情复杂看了一眼任宁芮,提起裙摆款步走上了舞台,虽然她紧张得有点呼吸困难,但江晚榆一点没有表露出来,反而一脸淡定。
经过任宁芮的时候,江晚榆脚步停顿,眼中流露出真实的困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弹钢琴?”
任宁芮怎么这么笃定她不会弹钢琴?
大学的时候,她的生活费虽然没有那么多,但绝对不少。
她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不穷,钢琴她怎么就学不起了?
而且她爸平日里就喜欢捣鼓些音乐艺术。
“你会弹琴?”任宁芮忍不住皱眉,之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看着江晚榆一脸从容地坐下,她心头一跳,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会弹琴又怎么样?这曲子不是我写的,难不成还是你写的?”
江晚榆眨眨眼。
难道她是预言家?
又让任宁芮这张臭嘴说中了,还真是她写的。
不过当时还没编完,谱子就丢了。
那抹黑色的倩影已经端坐于钢琴前,纤细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一开始音色还有些生疏,渐渐地流畅起来,旋律也仿佛在空气中流动。
江晚榆渐渐进入状态,沉浸其中,完全忘记自己是在台上这件事。
这首曲子是她大二的时候编的,那个时候还没编完,直到毕业的时候才真正写完这个曲子。
任宁芮心头猛地一跳,眼神渐渐慌张,却又极力保持淡定。
不可能,不可能是江晚榆。
随着音乐的进行。
众人也慢慢品出些端倪来。
整首曲子,前半段几乎一模一样,从中间某一段开始开始有了变化。
任宁芮当时弹的时候,中间的部分激烈也带着沉闷,但是却硬生生变成了酣畅之感。
而现在,曲子也进入了一个压抑的氛围之中,像是乌云压境,暴雨将至,而后狂风骤雨席卷着一朵脆弱的娇花。
曲子慢慢进入尾声,暴雨过境,云开天霁,那朵花依旧颤巍巍地绽放,沐浴阳光。
顾辞宴第一次知道江晚榆会弹钢琴,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弹。
虽然钢琴弹得生涩,也没有多么高超的水平,他却觉得格外动听。
她坐在钢琴前的样子也很美。
干脆明天叫人买一台钢琴放进新房子里吧……
一曲结束,江晚榆回过神,眼睑轻颤,灯光下卷翘的睫毛如蝶翼微微扇动。
这首曲子,是写的她自己,差点被摧毁,差点坠入深渊,一次次熬过风雨飘摇的梦,最终得见阳光。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张冷峻精致的脸。
江晚榆抬眸,撞进那双熟悉的深邃眸子里。
如同冰雪消融,从前的冰冷阴骘不复存在,如今的目光里更多的是掩藏不住的热意和他自己的未曾察觉的深情。
心跳无法控制,感觉下一刻就要从耳朵里跳出来了。
江晚榆慌乱地移开视线。
完了……
这次好像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