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祁欢，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然而这一切又叫你毁掉了，祁欢，蓝眸小儿，你记住了，都是你的自以为是，害死了谢晏晏，把她唯一的生机彻底断送。”

祁欢眼中又寂灭成了一片灰色，他听着昭明的话，似乎每一句都是一把快刀，不断的凌迟着他，可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谢晏晏死了，江山还有什么意义？

“昭明，你很恨我吧？”祁欢抬起头，眸中依旧是灰色的，“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很伟大了是吗？对，你做的很好，可是谢晏晏喜欢我啊！”他桀桀笑出声。“你做了那么多，她一句话都没给你留，却还是惦念我啊！”

昭明愤怒的将弯刀横在他脖颈上，“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了我吧。”祁欢平静的闭上眼睛。

“你在激我。”昭明一阵冷笑，放下了刀，“我不会杀你的，你虽不是个东西，可我也昧了良心，藏了私心，不想放她回去找你，以至于变成今日的局面，我不配杀你，你更不配死，她想要你做的事你也没做到，我们都是辜负了她的人，敢当着她的面赋什么深情？”

祁欢低下了头，不再开口。

“你是愿意为了她而死，可这不算什么能耐，”昭明坐在他旁边，看着晏晏似睡着一般的脸庞，“余下的时光，我们都为了她而活吧，活成她想要的样子，也许她芳魂有感，会觉得有些欣慰。”

祁欢喃喃道，“我以为至死都爱她，不想竟不如你懂她，若是能早一点，可是早一点我会听吗？”

他终于泫然而泣，哭出了声音，再也不能重来的感觉竟然这般疼痛，他以为倾心算计出的保护，竟然生生将她推入了死地。

那年雪地中朝他伸手的姑娘，还是被他弄丢了，明月昭昭沉碧海，再回首时已惘然。

不远处，如歌娘娘抱着哭得泣不成声的云芍，“都是执念，伤人啊。”

突然从天边投下一束光芒，将晏晏笼罩其中，须臾间，晏晏的尸身便消失在光里。

祁欢疯狂的向前一扑，却什么都没有扑到，只能眼看着地上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九重天之上，天族公主谢晏晏重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