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听着昭明的话语,心中便如锥刺刀剜一般难受,她看着榻上双眸紧闭的祁欢,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嘴唇,原本红润的颜色现在一片灰白。
“那现在他是如何?”金宝看着一边表情沉重的太医们。
一众太医皆垂首,并不想面对金宝的目光。
“回殿下,”太医院正无奈的前出一步,“陛下身上受了十几道重伤,多数深可见骨,失血过多,陛下想来身体强健,若只是这些刀伤,倒还至于垂危。”
“垂危?”金宝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脑子倏然一懵,“怎能到如此地步?”
“陛下的护心镜反噬,造成了极大的内伤,如今脏腑重创,危及性命,”太医院正艰难的说着会诊的结果,“如今用了最好的药,可臣等亦是尽人事听天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金宝重复着言语,她似乎是在对自己反复强调,她的手攥紧了祁欢的被子角,“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言不合就要将人家夷为平地,阎王都不敢收他!”
太医们无奈,只要跪倒一片,磕头请罪。
她转而看向祁欢,轻声道,“祁欢,你还有好多事没同我解释清楚,我也没有原谅你,你若是敢有事,我一定不会再理你!”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认真的说。
突然她头脑中有是一阵冲撞,那么昏迷时的画面光怪陆离的继续冲进她的脑子,金宝一阵头痛眩晕,一下子倒在了榻上。
“金宝,你怎么了?”昭明连忙上前扶她,他的手搭上她的脉门,然后注入一股真气。
“我无事。”金宝缓缓睁开眼睛,她此刻已经发觉自己与谢晏晏之间有着一些玄妙的关联,不然不会看到那些真实地犹如亲身经历的画面,可她又抓不住任何关联的线索。
突然她似想起梦里那个眉心有星星的神君对她说起,切记十月初一前后三日,不可让祁欢离开视线!
她连忙坐直身体问道,“今日是初几?”
刘沐连忙道,“回殿下的话,今日是九月二十八。”
“十月初一,前后三日,”金宝蹙眉思索道,“这几日原本是安排了何事?”
“明日二十九是西凉女帝驾临的日子,陛下原吩咐过,”刘沐一贯平和稳定的声线突然顿了顿,继而才道,“若是殿下您中意那大婚礼服,就在女帝来临之际,与您举行大婚,若是不中意那礼服,少不得要重新按照您中意的样子,重新制作,不过耗费时间无妨,只是务必要合殿下您的心意。”
刘沐说完之后,又长揖到地,声音显得高昂了一些,“陛下还有一道遗诏留给殿下!”
“遗诏?”金宝震惊的睁大眼睛,此时她的心中好像燃着一团灼人的火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