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小孩有没有乐趣,姜清若不知道,但逗谢瑜,绝对有乐趣:
“你告呗,说清楚点,我哪里欺负你了。”
前面就是观莲院,谢瑜抬腿就跑了进去,他要告状,要哭诉。
要大哥知道,这是个坏女人。
不能娶,娶了也要提防。
姜清若腰间坠了青玉,发间用了珍珠玉穗,一步一摇,慢悠悠的往前走,抬头看那“观莲院”三字。
行云流水,刚劲有力。
......
进院,能看到一片竹林,清风拂过,瑟瑟作响,自成一曲。
环顾这院子,和其主人一样,雅致清幽。
谢蔺没有病到起不来床。
一身素衣端坐正直,头发只用了一支光洁的木簪束起,比起往日,清隽疏朗的面容多了两分苍白无力。
确实病得不轻,几日了都没好。
谢瑜扑在自家大哥身上,说什么都不起,大哥是他的。
谢蔺无可奈何,只好一只手拽着他后衣领,要人起来:
“站好。”
像什么话,世家公子的气度丢的一干二净,像个泼皮。
光线一下子变暗,谢蔺抬头。
姜清若背光站在门口,婷婷袅袅,一身清冷。
谢蔺立马起身,一把推开碍事的东西:
“你来了。”
人在母亲那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不好过去要人,只能耐心的等她。
姜清若自己找地方收衣坐下,应了一声:
“嗯。”
谢蔺踱步到姜清若对面,随之坐下,垂了眼眸,他弟弟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要哭?
还欲哭不哭,眼尾泛红。
但还是静下心泡了茶水,倒好推到对面,嗓音温润,恍若无事:
“你们怎么了?”
姜清若看了一眼,就把目光从茶水上别开,她早就喝饱了。
眼看着大哥就要偏向坏女人,谢瑜眼疾口快:
“大哥,是她欺负人。”
兰窗下二人悠然自乐,却谁也不理他,好似没听见。
半晌,姜清若给出评价:
“蠢笨就算了,还不听话,一点也不像你,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半年前她见谢瑜,好像就已经确定谢蔺是注定要为他操心的,现在看来,也不用改观。
这下谢瑜彻底哇的一声,上气不接下气,哭着跑开。
姜清若:“......”
谢蔺垂眸饮尽一杯茶,才吩咐人跟着二公子。
一来就把人弄哭了,姜清若鼓着脸颊,挑眉看对面如玉公子。
谢蔺面上淡然,心下却鼓动:
“无事,他就这样。”
行吧,反正不怪她。
他和她有了婚约,她就来探望他了。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一点,再早一点。
现在只有他俩,她都主动来见他了,谢蔺想和她说温情的话。
好叫她知道,他也想她。
他们心意互通。
姜清若却只发愁姜禾的事,不然也不会来找他。
“李鹤一不肯放手,有大臣提议要禾禾和亲北凉,谢蔺,你帮我做件事。”
她有法子,但没人手,林洛那里进展缓慢。
谢蔺:“......”
他就说她怎么会一道圣旨就改了性要来探望他,但也不用这么急切,开门见山的,哄都不哄他吧。
谢蔺丢下茶杯,手指敲着檀木茶几,怒极反笑,冷厉的重复姜清若说过的话:
“禾禾。”
姜清若迷惑抬眼:
“怎么了?”
她觉得她很诚恳,态度很好,没有哪里不对劲的。
谢蔺为什么要佯装怒气?
看她玉面清雅,神情无知无谓,谢蔺都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