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婉道:
“清若,你有的就不要再和你四姐争了,她仅有的就那么一点。”驸马的喜乐。
姜清若不禁沉声:
“三哥,这是何意?”
她争什么了?
她什么时候和姜清雪争过了?
姜祈安却是闭眼一瞬,又睁开,变得坚定:
“清若,因为你,她从小到大失去了很多,三哥尽力弥补,却仍旧不足。”
姜清若心下冷笑,真是什么都往她头上扣:
“三哥,饭可以乱吃。”
话不可以乱说。
看人讥讽,姜祈安也冷了面容,声若寒冰:
“七妹,若是那日你在安武侯府听到的都是真的呢!算不算你抢了本该属于清雪的东西。”
没有你,没有淑妃,清雪会有父皇的宠爱。
姜清若把玩手中暖炉,无意的滑动着上面特意镶钻的东珠:
“污蔑之言,三哥还真信了。”
姜祈安想到清雪,想到揽月宫独一无二的青玉琉璃顶,声音拔高:
“若不是呢?”
若那就是事实呢?
姜清若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让步丝毫,而且这件事她母妃本就没有错,何来争抢一说。
不禁狞笑一声:
“父皇亲自敲槌定音的污蔑之言,三哥是不信吗?”
有皇帝压着,姜祈安自然不会说不信:
“父皇是皇帝,他既然说那是污蔑,那就是污蔑。”
所以可以用鲜血肆无忌惮的镇压。
姜清若闻言莞尔:
“那三哥就是不信了,不信那是污蔑之言。”
手指抚过圆珠,又接着道:
“那三哥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事实,是不是活得很痛苦?”
活在虚假的事实里,活在自己的臆想中。
现实中每多一分不如意,对仇恨便多一分不满,越积越多。
姜祈安声声质问,声声泣泪:
“那什么才是事实?事实不就是如此吗?我母妃为何早亡?淑妃为何进宫?齐家七子为何销声匿迹?”而你又为何出生?
看人隐隐癫狂,少女也只是平静反问:
“你生母为何早亡?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三哥可是自幼聪慧的。”
他既然不愿意相信,那她就明明确确的告诉他。
姜清若冷笑一声:
“女子生产本就是是九死一生,过鬼门关的事情,一个孩子便足够万分凶险,何况你们还是双生子,从孕期便是艰难无比。再说,当年林妃生产三日三夜,哀嚎不断,是为难产,最终力竭血崩。”
“三哥,你说,这到底是该怨谁?”
生产的是林妃,让她难产的是双生子。
母与子,不同生,也不共死。
“不可能,不是的。”
姜祈安脸色苍白,暗自喃喃,是难产,是血崩,但诱因就是淑妃,因为淑妃,他生母才气急血崩。
姜清若无声叹息:
“三哥怎么就不信呢?”
这明明白白的事实就在眼前,有什么好不信的吗?
姜祈安就是不信:
“那淑妃又为何要进宫?她是庶女,她有婚约,她为何要进宫?”
姜清若内心冷哼一声,当她母妃又真心愿意进宫吗?
这个原因就多了,父皇,林家,姜祈安的生母,都有一份功。
但却有最蚀骨的:
“若说父皇当年看上的,就是林家庶女呢?”
当年闹市长街,那惊鸿一瞥,看见的就是林家庶女,而非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