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压抑下自己心里忽然涌起的火气,但是发现自己越想越愤怒,却又没处发泄,到最后两只拳头直接狠命的捶在自己的两条大腿上。
“嘶——”
这两下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本以为如今的我除了双臂以外,胸部以下都是没有知觉的——没想到,刚刚那两下竟让我的大脑接收到了一丝从大腿神经处传来的触觉和痛感。
虽然痛感很微弱,但是那触觉却是那么的明显——可能是我的骨头比较脆,拳头砸在大腿上的力道仿佛榔头锤击般强烈。
“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我用手揉着大腿刚刚被打到的部位,揉着揉着,我又苦笑起来——
妈的,这下又没感觉了。
......
晚上,让伙计把碗筷端出去以后,我靠在床头发呆。
现在,两只手都可以行动的情况下,做起事来真是方便的多。以前身体健全的时候,还真没过多的想过失去手脚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想起来,我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可能复原...但是...
那些失去了手或者脚的人们...他们的日子...
真是,想的都偏到哪里去了。
《鉴为水》仍然被我安置在床头柜上,不是不怕它时不时带来的恐惧,而是我早已习惯以至于麻木了。
“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吧。”
我瞥了一眼《鉴为水》,随即倚靠在床头,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
随着一阵哆嗦,我忽然醒来。
嗯...窗户忘了关。
此刻,从窗口正涌进来一阵阵的凉风,还有那月亮的微光。
相较而言,周围的环境就暗了许多。
古卿斋因为要保持斋内一定的古色古香,卧房内一般很少安装现代灯,大部分都是利用传统的纱罩烛进行照明。但是出于照顾我这个凌家少爷兼伤残人士,所以萧万青给我安排了一间具有天花板嵌灯的卧房——但是好巧不巧,灯的开关在卧房门口。
记得伙计走之前问我是否要关灯,我摇了摇头。
可是,为什么现在却...
“或许是停电了...跳闸之类的...”
我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很诡异的原因,没人愿意一直在恐怖的氛围里徘徊。
“算了算了,钻被窝里睡觉。真是的,那样子就入了眠...”
我艰难的用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然后一点点把自己的身体往被子里推进去。
“没了腰和屁股的日子,还真他娘的费劲!”
我毛毛躁躁爆了句粗口,一番折腾后终于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希望过几天,情况会有所好转...”
我眼珠子轱辘转了几圈,暗暗在心里打算好,明天去雾瞳暂住的地方看看她。她一个女孩子,身边没有相识的人,怕是会有些难堪吧。
嗯...再接着的话,看看能不能尽快把自己的身体复原...若是恢复得好的话,那便早日离开古卿斋为妙——我不想古卿斋也如我凌宅那般,所有的人无缘无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古卿斋位于市中心,人来人往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我心里就是莫名的有一种不安。
诡,不会因为众目睽睽而失去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