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
覆去。
妈的...
我怎么又醒了?
这个晚上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每次调整好了睡姿,准备养养这些天损耗的精气神,却不曾想根本无法安心的合眼入眠。
有两个成语分别叫做“风声鹤唳”和“草木皆兵”,我想,我终于领会到了这两个成语的语境。
那是一种很像刚刚看完恐怖电影尤其是鬼片的感觉。我无时无刻不觉得身边有一只厉鬼,青面獠牙,眼球暴凸,满脸是血,舌头吐得老长,随时随刻都可能朝你扑来。我不敢让身上的某个部位裸露在被子外面,甚至是我的头,我的脸,我用于呼吸的口鼻。
仿佛只要我稍稍一露头,那只鬼就会给我一个掀被杀。
不过说实话,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对这种恐惧感早已慢慢看淡。即便是外面真有鬼,我也只会微微一笑,然后抱头鼠窜大喊救命而已。
——抱歉,以上,当然只是夸张的手法。
我蒙在被窝里胡思乱想着,但是那种感觉的确存在——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总是有一个人,在盯着我的后背。
这种心理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睡,就好像千万只蚂蚁在你的身上啃咬,你躺着也不是,趴着也不是,拍又拍不完,浑身上下的皮肤感知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周围哪怕是最微小的一个动静也会让你如坐针毡。
靠!
我一把掀开被子,两只手努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唉...看来这觉,八成是睡不了了。”
夜间的凉意侵袭让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但是这反倒让我一下子清醒不少,连之前的敏感也瞬间少了许多。
“...罢了...坐会儿,坐会儿...”
窗户边还是有那月光——竟然还能看到月光,看起来我的确没有睡多久,就连月亮的位置也没有移动多少。
我又瞅了瞅床头柜上的那《鉴为水》。
它很安静的待在那里,没有发生什么诡异。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再坐一会儿,待到自己的敏感消了一些后再重新躺下——
...
等等。
那个,《鉴为水》...
我在睡下之前,它就是那样立在那里的吗?
我用了些力气,把头稍稍探过去,发现《鉴为水》后面有一个相片立架——这书正是靠在这立架上。
“呼...大概真是累着了。”
我又细细的看了会那书,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伸出手把《鉴为水》从立架上取下,平放在柜子上。
毕竟这也是面镜子,先不说是否关乎于风水,就这么正对着自己立放,我还真是打心底里发慌。
......
次日。
有伙计的帮助以及两只手都恢复了的情况下,我日常的活动都可以依靠一个轮椅来勉强进行,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也总比全身的不能动的好。
“雾瞳!”
还没进屋呢,我却是透过窗棱看到了屋里的那个女孩,顿时心里一阵激动。
当初萧万青说雾瞳没有大碍,但是实际上我已经暗地里让这个负责我日常起居的伙计帮我打探过了。
雾瞳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由于在体力本就不支的情况下仍然过度使用“雾瞳”,雾瞳依然元气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