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少，我也只是个跑堂的伙计，这古卿斋，也不是什么地方我都能去的。不过啊，多多少少还是打听了些消息——虽然我的医术的确不高明，但是在这古卿斋里成日看着大夫们为人看病，也目濡耳染的多了，依我看，你吩咐我去看的那小姐，她需要静养好久才行嘞！”

这是伙计在探望过雾瞳后回来告诉我的原话。

......

“快，兄弟，再帮我推快点可以吗？”

这是我头一次那么厌烦古卿斋这弯来绕去的建筑风格。即便是那窗就在我眼前，我仍然得绕过一个花园，再拐过一个大厅，过了那道走廊，才能看见雾瞳所在屋的门槛。

“凌小少，你坐稳当咯！”

这伙计看起来是个实在人，我说推快点，这家伙他娘的跟撒了疯的狼崽子一样，死命把我往前推！

“我淦...啊啊啊！！！”

...

兄弟，你是个真他妈的实在人...

等到那伙计帮我从门槛上扶起的时候，我已经眼冒金星不能自知了，看哪哪里一片花。

“...凌回？”

啊...头真晕，这星星好美...这声音...

不对，雾瞳！

我立马摇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雾瞳，你感觉怎么...”

在伙计把我扛回轮椅上时，我也抬眼看到了雾瞳，刚兴奋的想呼出声——

“雾瞳！你的眼睛！”

此刻的雾瞳，恬静的坐在厅堂的圆桌旁，犹如一位在明媚的阳光下，捧着书、享受着下午茶的美少女。

只不过，她的眼睛蒙着纱，看不见书，也看不见那温柔的阳光。

我甩开伙计抓着轮椅的手，然后拼命的往前滚动轮椅的滚轮，直到行至雾瞳的身前。

“雾瞳，你的眼睛怎么了！”

那一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最亲近的人因为我而拥有的伤痕，似乎同样加具在我的躯体上，有百倍之而无不及。

我的表现似乎是很疯狂，但是我真的很怕雾瞳的眼睛再也见不到光明，只能沦陷在唔记得黑暗中...

“真蠢。”

雾瞳的脸向我的方向探了探。

“凌回，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别管我的身体了，好的不能再好了，你倒是说说你，你的眼睛...”

哎哟这小妞，自己的眼睛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雾瞳嫣然一笑，举起手轻轻地抚了抚蒙在眼睛上的纱，一举一动间都彰显出她出身贵族的气质。

“不晓得呢。不过他们说，我的眼睛似乎看起来更好看了。”

更好看了？

“什么叫更好看？你的眼睛本来就很好看，你从头到尾都是个美人。”

论耍嘴皮子，我还是很自信的。

“不管怎么样...你这眼睛，没有出什么事吧？”

雾瞳笑道：“应该是没出什么事。如果我现在睁开眼，还是可以看到眼前的这块纱布的——至于为什么要让我蒙上这块纱，这是那位挺帅的大叔吩咐我的。”

“不过，他说我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轻易动用‘雾瞳’的能力，否则...”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