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忍着脑子里的眩晕感以及恶心的烦躁,眯起眼看去——
水银沁!
“啊...哈,哈...唔,什么声音!”
在他被我拉倒在轮椅上的那一刻,江簇终于醒了。他在清醒过来那一瞬,很显然也听到了那种声音,马上从轮椅上翻身回去,捂着耳朵痛苦的叫道。而我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我的想法应该是没错的。
在那种进入幻觉的情况下入定,这声音就无法入侵入定者的意识。
然而,即便知道了这个道理,我却也无法利用它做出什么利于目前情况的事情来,我依然只能抱着脑袋惨叫而已。
“...妈的,江簇,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你叫醒的!啊啊啊!!!”
忽然我感觉那“嘀嗒”的声音开始变大了,脑壳里面好像被丢下一颗颗震荡弹,轰轰轰的炸个不停!
再这样下去,脑袋要炸开!
“啊!操!老子他妈的和你讲...就算你不把我叫醒...啊啊...我在里面也不怎么好受...都差不多啊啊啊妈的真他娘的受不了!”
...不行啊..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不成个脑瘫也要变成一个弱智...
突然,我感觉怀里有个东西硬硬的硌到我的胳膊内侧,当我暂时抛开痛苦扯开胸前的衣襟,看到那个我深恶痛绝却又不得不接受的——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一个主意!
“江簇...我有个馊主意...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由于声音对精神的摧残,最后我的发话甚至只能靠扯破了嗓子的嚎叫来宣泄痛苦。
“整啊!可以破了这局的话,就整它!”
我之前的判断似乎出了错,江簇的精神看起来很强大,他还能尽量保持很正常的语气,但是我却若隐若现的看见他的小臂上爆出了一大片青筋——他的情况也非常的不好。
“如果拆了东墙补西墙,你可得帮我给他补回去啊!”
“不要废话!快!老子要受不了了!”
我心一横,把怀里的《鉴为水》扯出来,然后用嘴叼住蜡烛,腾出另外一只手抓起那块水银沁,接着再用蜡油把水银沁的表面涂满。
不行...没了手的遮挡...这声音更为变本加厉!
噗!
我的脑子一昏,眼前也一黑,体内的五脏感觉被移了个位,顿时喷出一口逆血。
“凌回!你还好吧?!撑得住吗!”
我的吐血声引起了江簇的注意,而且凭他对与血腥味的敏感,一下子就猜到我这边的境况很差。
“...你别动...等一下,我可就得靠你了...噗!”
我又吐出一口血雾,甚至在短时间内染红了面前的一小片白雾。
未干的蜡油在水银沁的沾染下,均匀的涂在《鉴为水》的书封上。在这之后的几分钟内,我很不留情的给白雾开了间红染坊,一口接着一口血雾从我的口中喷出,而江簇几次三番想要强制打断我的动作,都被我几声怒吼压制回去。
“江簇...不要打断我...千万...如果成功的话...那么我就得靠你保护了...”
我看着只剩下一小块面积没被涂蜡油的《鉴为水》书封,抹了一把嘴唇下的血,随即剥去水银沁上的干了的蜡油,将水银沁放在《鉴为水》那仅剩的干净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