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合下来,我的冷汗不断从脸颊滑落,心脏也跳到了嗓子眼,我有好几次险些被岑海刺中要害,渐渐落了下风,岑海并没有因体力不支而减弱攻势,反而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我心里暗暗叫苦,岑海的疯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手无寸铁,在极度危险的境地下毫无还手之力,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我不断闪躲着,心中陡然涌出一股绝望,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么?
我该怎么办?
不!我不能死!阿梅和范剑是被我连累的,我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们有事。
我咬紧牙关,坚定了意志,我闪过岑海刺来的致命一刀后,我的双腿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一跃,一脚将岑海踹出数米之远。
岑海未料到我会突然反击,他踉跄倒退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落地的一瞬间,只感觉右手一片温热,我顾不得去管手腕的伤,环顾四周,想找点什么趁手的武器,可我环视一圈,山洞内除了石头就是石头。
正当岑海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时,我的目光锁定在了躺在山洞口的一个灭火器上。
我没有丝毫的迟疑,趁岑海还在愣神的功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将灭火器握在了手里,拔掉了保险丝。
岑海见状,两眼一瞪,疯狗似的挥刀向我冲来。
此时的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我绝对不能让范剑和阿梅因我受到任何伤害,我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我左手举起灭火器口,对准了迎面冲来的岑海,猛地一按。
噗!
一声细微的声响过后,乳白色的粉末瞬间喷射出来,在岑海的眼前炸开,
“啊啊!我的眼睛!”
灭火器喷出的干粉犹如一道白色旋风,迅速弥漫了整个空间,手电筒的光亮在干粉中雾蒙蒙的,仿佛山洞内瞬间降下了浓厚的雾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干燥的沙尘味道,刺激着鼻孔和眼睛,我的眼睛一阵酸胀。
我本以为岑海被灭火器喷得暂时失了明,威胁便不大了,可我终究低估了岑海的意志力。
只听见岑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翻滚在我面前的烟雾中迅速浮现出一个完整的人影,他双手握住刀柄,将柳叶刀直直的向前伸出,穿过烟雾迅速朝我撞了上来。
我猛地一惊,在关键时刻,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感,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头野兽盯上了,我的心脏咚咚直跳,仿佛要蹦出胸膛。
我低估了岑海对我的恨意,即便双眼失明,他对我的杀意却丝毫不减。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右脚向右横跨一步,左脚向左一伸,同时握紧了手中的灭火器。
岑海的眼睛被干粉近距离刺激过,因此他当然看不见我伸出的左腿,虽然我的视线也被干粉影响,但此时的岑海如同一头瞎了眼的猛兽,难以对我构成威胁。
在岑海距我三步之遥时,我猛地一踢左腿,岑海一声闷哼,身体向前倾倒,猝不及防之下便被我绊了个狗吃屎。
在这一瞬间,我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岑海倒地后,下意识地想要将柳叶刀往我的方向刺来,但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我猛地发力,手中的灭火器抢先一步往他脑袋上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过后,灭火器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岑海的额头上,顿时将他砸的脑袋一歪,一股鲜血从鼻孔流了出来,不知生死。
岑海的身体弓成了一只大虾,我定了定神,发现岑海已经晕了过去,我又抄起灭火器往他脑袋上补了几下。
看着岑海脑袋上流出的鲜血,我顿时有些后怕,若是我刚才下手稍慢一步,说不定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我将灭火器丢到一边,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才真是太惊险了,我心里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对范剑和阿梅多了一层愧疚。
岑海的身体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我这才从岑海手中拿过柳叶刀,起身往范剑那走去。
洞穴里的白雾久久未曾消散,我来到范剑面前,此时的他倒挂在空中,嘴角挂着一丝涎水,整个脑袋红通通的,我唤了范剑两声,范剑只是张了张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似乎因为血液不流通和干粉刺激的缘故,范剑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