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迈着大步走出了屋子。
屋内只剩下一声声长长短短的叹息。
天微微亮了,杨进睡不着,他推开了杨清的房门。
寒风呼啸,吹得枝头猎猎作响,空调的热风徐徐吹送,几案上的青铜香炉点着清雅的沉香末,屋内暖意融融,各处飘散着淡淡的香气,丝毫不觉得是冬天。杨清单手撑头,侧躺在贵妃椅上,体态优雅,待得房门被推开,他漆黑的眼睛猛然睁开。
“还在生气呢?”
杨清轻哼了一声,冷若冰霜的脸依旧没有半分波动。
“我们不能和老头子撕破脸,撕破脸有什么好呢?背上一个不忠不孝,与自家兄弟争财产的恶名,传出去让人厌恶不齿。”
杨清的小嘴动了动,他坐直了身子,捏着杨进的手揉了几下,不声不响地将身后的暖宝宝掏了出来,塞到了杨进怀里。
“我对财产其实没多大的兴趣,少一点,多一点,我无所谓,只是我不想让杨道得去一份。当然,我也恨老头子,若不是他的无情和冷落,妈妈就不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陨。”
杨进抱着暖宝宝坐到杨清身旁。“我明白,我们是同一个爹妈生的亲兄弟,你的恨就是我心头的恨。可是我们做事得有分寸。老头子在气头上,你就算把事情告诉他,告诉他这一个月以来都是杨道在家里装神弄鬼,老头子就会信了!他会认为是我们联合起来污蔑杨道。”
“那个野种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他表面上装的和我们亲密无间,手足情深,背地里肯定恨死咱们了,巴不得我们死呢。”杨清抿着嘴唇,看着杨进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嘛,我们在院子里玩泥巴,他非要跑过来和我们一起玩,他自己摔了跤,却跑去和老头子告状,说是我们故意绊了他。那死老头子居然信了,训斥了我们一顿不说,还让我们罚跪,真偏心!”
“怎么不记得。”杨进回忆道,“有一次,我上山采药,却意外发现了巴豆,于是我摘了一把回来,回到家我遇见了杨道,骗他说这是好吃的豆子,他听了很高兴,所以我就送了他一些,我本以为他会吃掉,结果他趁云姨不在厨房的时候偷偷把这些巴豆放进了我喝的药汤里,害得我拉了两天的肚子。”
“别看他外表憨厚,心机可深了。”杨清呸了一声,“老头子从小拿他当宝,拿我们当草,苍天瞎了眼!”
杨进笑着刮了一下杨清的小鼻子,说道:“好了,来日方长,没必要争一时之气,为了旁人,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
“哥哥所言极是。”杨清娇媚一笑,“罢了罢了,别提他了,你好久没和我下棋了,这会儿,你要陪陪我,这么多年,我可是一次都没赢过你。”
杨道把暖宝宝轻轻放在杨清的腿上,他站了起来,打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棋盒。他走过来说道:“哥哥我今天就陪你了。”
二人激烈对弈,杀的是难解难分。然而,他们俩人的谈话内容已经被张字贤留下了的小耳朵听了去,其他人也在杨清的家门口使用了小耳朵。每一个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真相,却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这场闹剧显然和鬼扯不上半点关系,但是杨家的这根导火索初见端倪,杨家内部有矛盾,这些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看上去不值得一提的矛盾点,其实就是游戏任务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