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叫人扶你。”
孔明走出正厅,去寻给王迪开庆功宴的包房,可是打开门一看,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桌吃剩下的残羹剩饭,他急忙叫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问:
“这桌的客人呢?”
服务生回答:“走了有一会儿了。”
“走了?”
自己和董青玄还没走,他们先走了,孔明越想越不对劲,再结合刚才东波醉酒时的神情,以及一定要让细文送自己回去,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跑回正厅叫董六,可刚回到正厅,就看到董青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身旁还坐着一个男人,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
“哎呦,反应得挺快呀。你大哥喝多了,我怕他一个人出危险,在这陪陪他。”
说话的人已经到了中年,身材纤瘦,鹰钩鼻细长眼睛,顶着一头红色短发,神态自若,似乎根本没把孔明放在眼里。
孔明整了整衣襟,也大方地坐下,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他难得接过红发男人手中的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们只是一群小角色,怎么敢劳烦阮大哥堂堂坐馆陪着,折煞我们了。”
来者正是双海堂的坐馆,人送外号“海火”-阮文鸿。孔明扫了一眼四周,此时正厅的大门外缓缓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壮汉足足有两米高,身穿一件脏兮兮的背心,衣服上隐约还有洗不掉的血渍,不用猜,此人正是双海堂红棍,人送外号“屠夫”的王人屠。
王人屠把门紧闭,缓步走到了阮文鸿身边,目光所至只是一声不屑的哼笑,好像在说,怎么会跟这两个废物谈生意。
孔明见此情况心知对方来者不善,淡定一笑:
“先是偷偷支走安喜街的兄弟,又让东波装醉,把细文这个金牌打手也带走,接下来让堂堂红棍把门,您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孔明此时虽然表现得神态自若,可是心里已经开始打鼓,眼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支援过来,董青玄又喝成这个样子,不说阮文鸿这一众手下,单王人屠守门就无法突破,真要是想杀了他们两个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阮文鸿向孔明投来欣赏的目光:
“好,年轻人有点智慧,都说董青玄最近一飞冲天,把安喜街治理得井井有条,我看,大概就是得了你的辅佐吧。”
此话一出,孔明对这个阮文鸿的印象又多了几分改观,在绿旗的下四堂中,除了那个纯混子朱百强以外,平日里当属这个阮文鸿最不显山不露水,毫无存在感,甚至有许多人说,他能当上坐馆,完全是因为执法堂右长吴彬在后面推波助澜,双海堂是吴彬家的后花园这句话人尽皆知。
没想到今日一见,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不仅轻松看出了董青玄身后是自己计谋,简简单单一过招,就把疏忽大意的孔明和董青玄逮了个正着,此时这么近的距离,十几个人围着,动起手来谁也跑不掉。
不过孔明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如果自己露怯,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我们都是一群偏远地区的小喽啰,哪有什么一飞冲天,充其量就是几只土鸡,入不了您的法眼。”
“是吗?”
阮文鸿斜着瞥了一眼,眼神中是冷冷的杀意:
“有人出钱买你和董青玄的命,既然是几只土鸡,那就算我杀几只鸡,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有人花钱买命?孔明心中短暂的疑惑了几秒,随即想通,神态更加淡定:
“您可真喜欢开玩笑,如果真的有人买我们的命,您也不会在这里杀,毕竟这是双海堂的地盘,我们死了,您也脱不了干系。”
阮文鸿见自己的话被拆穿,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果然是个聪明人,那我也就不说场面话了,我今天来,是为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