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远摆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周氏能装到今日,还不是他纵容的结果?从前听下人嚼舌根,说周氏对菱歌不好,他只当时闲话,可眼看这个女儿与自己一日比一日生疏,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次父女谈心,关系本已有所缓和。
可今日这一出,便是又将她们父女之间的隔阂,又拉开了一条鸿沟。
“你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以后,菱儿的事情,你就不用费心了!”
“老爷……我……”
张溪远厉声道,“在孩子面前,我愿意给你几分脸面,可你也要自重!”
这话已经很严重了,自从她嫁入张家以来,张溪远还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就差说她给脸不要脸了。
周氏愤愤而去。
正厅里只剩了父女二人。
“菱儿……”
“父亲不必多说了,往后我的事情,不仅不用她费心,父亲也不必费心了。反正我如今不在家住,自己也能养活自己。父亲管好其他孩子就可以了,别让他们跟着周氏,长歪了……”
张菱歌扭头便走,头也不回。
张溪远看着那个坚定又落寞的背影,心里无比后悔。
虽然他嘴上说,以后会好好补偿她,但在许多事情上,他还是下意识地与其他人站在一起去指责她。
是他亲手将女儿推远了的,如今再想弥补,只怕是不易,而且,她也不需要了……张菱歌出了大门,刚好碰到策马而来的陆非晚,“你怎么来了?”
陆非晚下马,“我去绣房找你,他们说你家里出事了,我担心,所以赶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张菱歌嗐了一声,低着头往巷子外头走,陆非晚忙牵着马跟上。
“我那继母,说是给我寻了门好亲事,着急找我回来商量。”
陆非晚急了,“什么好亲事啊?你答应了?”
张菱歌见他这个憨样,起了逗他的心思,“答应了啊,为什么不答应?对方可是公爵家的公子,这么好的亲事,我干嘛不答应?”
某人抓耳挠腮,五心烦躁,就想拽着马掉头回张府,“我,我去找张大人说清楚!我才是你的良配,别人谁都不行!他要是不答应退婚,那我就抢亲!”
说罢急冲冲地往回走,张菱歌在原地笑着看他。
陆非晚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瞧,见张菱歌正一脸得逞地盯着他瞧,“好啊!你骗我!”
张菱歌嗤笑,“谁知道你那么笨,这样的话你都信!”
她边说边跑。
“你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