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常念这下是真开心了,笑眯眯地点头,道:“好,谢谢姐姐。”
常懋:“我是姐姐,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谢谢。”
常念亲昵的拉着常懋没受伤的胳膊摇了摇,道:“可我真的很感激你啊。”
常懋:“真感激我的话,你就少看点儿话本子。”
“看地志、各种游记都行,就是那腻腻歪歪的话本子别看,对脑子不好。”
常念:“好;我不看情情爱爱的话本子。”
常懋:“答应我就不能食言哦。”
常念:“一定。”
早上常念去给屴囵端饭菜时,常懋就注意到常念走路姿势的怪异;
等常念放好银子后,常懋拿出屴囵给的药瓶,道:“过来抹药。”
一看她手里价值不菲的药瓶,常念连连摆手道:“这个是屴掌柜给你疗伤用的,你自己留着用;我一会儿去陈皮家买点儿药酒抹抹就行。”
常懋双眼一瞪,抿着唇说道:“你最好别逼我动手。”
她这话让常念想起常懋在自己面前的绝对武力值,瞬间怂了,道:“别,你身上有伤,可不能随便动武。”
常懋无所谓的说道:“我不怕,大不了就伤上加伤嘛。”
常念:。。。平时看她有勇有谋很是高兴,可她把这份力量和才智用在自己身上,是真的很不美妙呀~
常念:“别,我要是害你伤上加伤,屴掌柜会一巴掌拍死我的。”
常懋朝常念伸手,道:“把腿露出来,我给你抹药。”
一边用没受伤的手动作轻柔的给常念抹药,常懋一边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义父会武功的?”
常念心想:他不是在教你练武吗?
嘴上说的却是:“以前他给我扎针的时候,有一条蛇从窗口爬进来,我亲眼见到他一掌把蛇拍死的,后来还让你做成蛇羹,你忘啦?”
常懋仔细回想一番后,笑着点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原来那条蛇是这么来的啊,我还以为是他在外面打猎打到的呢。”
常念:。。。姐姐,你的义父滤镜太厚啦,你要是亲眼见到他手法娴熟的剥蛇皮的话,就笑不出来咯。
常懋:“好啦,一会儿我们先去买米,然后再去桃子毛他们家看看。”
常念:“好。”
中午常懋带着常念去集市上采购,下午去桃子毛、豆荚子他们家探望。
傍晚时一回到家就看到屴囵又背对着她们站在枯树下。
常懋:“义父。”
屴囵:“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养伤吗?乱跑什么?”
常懋:“我只是去隔壁街探望了一下同窗,您放心,不累的。”
见屴囵一副还要指责的架势,常念插话道:“家里的米缸见底了,再不出去买的话,就快没米下锅咯。”
屴囵立马转头把火气冲常念,道:“你就知道吃!”
常念看了看站在身旁常懋,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勇气,呛道:“你不吃倒是早说嘛,省的我还担心你不够吃。”
屴囵:“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东西能做出个什么来,饼子烙成你那样,也好意思说你在做饭。”
常念:“要是家里的面粉多,我肯定不会加那么多水来充数。”
屴囵:。。。
半晌后,屴囵甩出一句“晚膳我要吃肉。”便快步走进屋,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常念看着他紧闭的房门,嘟囔道:“分儿币不带,还想吃肉菜!”
常懋听到义父的要求,但看天色已不早,集市上的摊贩早已收摊回家,便没仔细听清常念的嘟囔,问道:“妹妹,家里有肉吗?”
常念摇头,道:“我想着你受伤不宜吃太过荤腥的饭菜,肉放着要臭,所以我就提前准备肉。”
常懋紧张的道:“那怎么办,集市早就散场了。”
常念:“没事,反正素肉也是肉。”
素肉的做法有好几种,但在这个什么都缺的时代,常念东拼西凑的做了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为了让素肉更像肉,常念还从常懋的纱衣剪下一块当纱布;没办法,现在只有酱,没有酱油,只能用纱布把酱过滤一遍,挤出里面的原始酱油。
屴囵看着桌上那盘闻着像肉,看着像肉,吃着也像肉的假肉,道:“小东西,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糊弄我?”
常念:“这个叫素肉;你就说像不像肉吧?”
屴囵:“它再像,也不是真肉。”
常念:“哎呀,不是集市散场了嘛,实在是没办法;这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的要求咯。”
“你再等等嘛,等我们家有钱了,给你买肉,买大块的,行吗?”语气里透露着不容忽略的敷衍。
屴囵瞪着常念道:“你这是在怪我没钱?”
常念把头摇出残影,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
屴囵很是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朝桌上丢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道:“瞧你那一身的小家子气,拿去买肉、买粮。”
常念嘿嘿一笑,用手碰了碰常懋的胳膊,道:“姐姐快打开看看,我们可以吃多久的饱饭?”
常懋无奈的朝常念叹息一声,认命的拿起桌上的荷包,打开来看了看。
屴囵吃着素肉,嘲讽道:“小东西,你是把银子数不明白吗?”
常念点头,道:“没办法,我还没见过大银锭呢。”
常懋看完荷包中的银两,对常念道:“妹妹放心,这里的银子可以让我们吃很久的饱饭。”
一直都在暗中关注常懋姐妹俩的屴囵:。。。懋儿被这小东西带坏了。
不知是常懋的身体异于常人,还是常念的观念老旧,原本以为她的伤怎么也得静养一个月,没想到,不过半个月不到,她便恢复如初。
面对常念对自己伤势的询问,常懋只差没有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已经痊愈。
随着常懋的痊愈,屴囵当真把教常念本事的事提上日程。
卯时,屴囵陪她俩练功,瞧着常懋完成的非常好,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回头就看到蹲个马步都摇摇晃晃的常念,屴囵只觉得心头涌起无名火。
吃过早饭后,常懋去学堂,屴囵带着常念打开懋哉书肆的大门营业;
然后在幕帘后教她认字习字,刚发现她认字的速度还行时,转眼就发现她写的大字惨不忍睹,不但歪歪扭扭,还缺笔少画。
屴囵:。。。就没见过如此蠢笨之人。
到了午时,常念总算结束一上午的‘繁重’学业,准备去吃点儿早上常懋给自己温在锅里的饭菜,屴囵却突然来一句“我也要吃。”
常念:“但是姐姐只留了一人份饭菜啊。”
‘你要吃,怎么早上吃饭的时候不说?’常念在心里嘀咕道。
屴囵伏在桌前写写画画,头也不不抬的说道:“累,我要吃。”
常念:。。。果然不能和一个人处太近,以前对他身上的高冷滤镜简直碎了一地。
于是,常念原本能随便吃点儿,节约更多时间来午休,结果午休的时间被无情占用一半;
对此,常念也只敢怒不敢言,因为常懋不在家,常念可不敢惹他,并且他一句‘我教你这么辛苦,你不该给我做饭吗?’常念也没有反驳的话可说。
下午未时三刻,屴囵把后院树下的躺椅上睡觉的常念喊醒,训斥道:“你天赋如此差怎么还偷懒?俗话说勤能补拙,快起来学。”
常念有些失神的望着如同‘教导主任’一般的屴囵,道:“劳逸结合嘛。”
屴囵:“学这么点儿东西就要劳逸结合,那你要学完我给你安排的,你是打算学到死吗?”
常念:“安排的是什么?很多吗?”
屴囵:“对于懋儿来说不多;但是对于你嘛,”
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轻蔑的说道:“那就是很多了。”
常念:“我学点儿能安身立命的本事就行。”
屴囵:“不行。”
“既然答应懋儿要教你,就不能像你似的敷衍了事。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人戳脊梁骨,说我教出来的人太差。”
常念:。。。他难道还要在我身上用出名叫严师出高徒的招式?
跟在屴囵身后来到书肆的幕帘后,常念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多出来的一摞书。
屴囵指着那些书道:“你先把它们背下来;然后还有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常念:。。。啊,原来他的教学水平就是死读书,读死书?
见常念站着没动,屴囵:“愣着干嘛?把它们抱回你屋里去。每隔三日,我会抽查你背书情况。”
然后指着最上面的那本书,道:“顺序就从最上面的那本开始,懂了吗?”
常念:“我认字就学完了吗?”
屴囵:“别想偷懒,我知道你只有极其个别的字还有点儿糊涂,其余大部分的字都认得到。实在是不会的字,你再来问我。”
常念:。。。他是什么时候对我进行了摸底测试的呢?
屴囵瞥了一眼抱着高高一摞书,晃晃悠悠离开书肆的常念,道:“这个小东西人不大,心眼子倒是不少,可惜全用在好吃懒做上,只是块不可雕的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