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把他问住了,只想说你是宁伯父的情人,又不是我的情人。
许祁安顿了顿才道:“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去睡我的厢房。”
美妇人温和的脸容,浮上一抹愠色,“去睡你的房间。”
宁守道一听还得了,木慈这是生气了,吹胡子瞪眼道:“混小子,说什么呢,什么让她去睡你的厢房,你想什么呢。”
“宁伯父,你多想心了,我的意思是她如果没地方去,可以去厢房,而且有秀雨照顾,宁家这么大,我随便找个地方凑合就行。”许祁安抚了抚额,这美妇真是想的美,还想和他睡。
对宁守道使了个眼神,伯父,我这可是帮你。
美妇人听到这话,这才和颜悦色了许些,看出了许祁安心思,竟然想替未来岳父金屋藏娇,实夸暗讽道:“你倒是个体贴的人。”
许祁安没听出美妇人讥讽,应了声,“我这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宁伯父。”
“我的事情,可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想想怎么让绾之心甘情愿嫁给你吧。”臭小子把他做什么人了,除了绾之的母亲,他哪里还会爱其他人,这下木慈对他心里肯定没什么好印象了。
许祁安没想到宁伯父还不领情,看了眼美妇人,迟疑道:“宁伯父,有些话晚辈不应该说,但我还是忍不住多一句嘴。”
“不应该说,就别说。”宁守道真想告诉这家伙,木慈就是宁夫人,怕他在说些什么惹木慈生气的话。
许祁安哪能不说,扫了一眼美妇人,并没有住口:“宁夫人为你生了绾之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儿,你可不能见异思迁,你既然有纳妾的想法,要好好和宁夫人商量才是,不能随随便便带外人来云园,你说对吧,这位姐姐。”
美妇人心中又笑又恼,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嘴上淡道:“确实如此,人不合,就会产生矛盾,矛盾一生,就会心生间隙。家合才能人兴。小许,你倒是看的透彻。”
宁守道督了一眼她的脸色,抬手道:“好了,祁安,没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吧,伯父知道分寸。”还好这小子说了句人话,看来木慈没介意祁安方才行为。
“那晚辈就回去了,不过二位想要亲密,记得走远一点,被宁夫人看见不好。”许祁安督了二人一眼,也不在云园停留。
宁守道骂了一句:“这个混小子,是不是眼瞎。”转过头,看了木慈一眼,她稚齿婑媠,肌如白雪,确实年轻,也难怪祁安会认为木慈是自己的情人。
美妇人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笑了笑道:“守道,难怪小许是列春的徒儿,这性子和他年轻时候倒是有些像。”
宁守道白眼道:“我看这小子就是傻,这云园的主人除了你,怎么可能会有别人,可气的是这混小子,竟然把你当做我的……算了,我都懒得说出口。”
宁夫人笑着摇头道:“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情人就情人罢,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我如果在意,又岂会背上宁夫人的头衔。”
宁守道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他也不知道当年是不是做错了,转移话题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告诉他,你的身份,让这小子胡乱猜疑。”
宁夫人淡笑道:“让小许误会也好,有时候想要了解一个人,宁夫人的头衔反而会遮蔽双眼看不到本真,你瞧他刚才对我多随意。”
宁守道拿出怀中宁绾之送来的九章相术简易小字,点头道:“确实如此,我没想到这小子武功不错,就连在相术一途上也有天才般的造诣。”
“依你性子,你是不是打算把这简易版的九章相术呈给圣上。”宁夫人身为宁家主母,这件事她自然也知道。
宁守道看着简易小字,心中好奇这小子脑袋到底怎么长的,竟然能发明这种便利不少的写法,点头道:“圣上虽对我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在朝为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且这小子不就是想,能把这种简易相术用来造福黎民百姓,才会毫无条件的告诉绾之,借我力量发扬光大嘛。”
宁夫人道:“监天司那帮老家伙要是得到这种好东西,只怕要炸开锅,想见一见咱们家这位女婿。”
宁守道摇头道:“祁安还不能早暴露在长安那边的人眼皮子底下,对他而言,对宁府而言都不是好事。”
宁夫人目光幽远道:“众生凡相,内敛涵俢。一相许人致白头,祁者念之抚心安。许祁安。他的父母倒是给他取了一个好名字。小许还让你不要告诉别人他会武功,殊不知,你巴不得为之隐藏他的本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宁家这艘船看着大,但不知何时就会被风浪打翻。这小子武功是不错,底牌越多,在这场漩涡之中才能全身而退,要是文采也不错就好了。”宁守道倒是觉得列春这位徒儿不错。
宁夫人好笑道:“怎么,你真看上这个女婿了,就会想些美事,哪能便宜都让你占了,他武功不弱,你就该知足了,不然早就成了黑衣人箭下亡魂。而且在相术一途也有造诣,这已是意外之喜,你还想人能尽善尽美不成。”
能射三发千里努箭的死士,确实是大手笔。
宁守道觉得自己还是小看许祁安武艺了,哈哈一笑:“祁安人不错,列春当年风采不在文学院名相杜史之下,我就不信这小子没在他身上学到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