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溪也想不明白，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从哪里来。

“烟烟，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老爷子懒得再搭理他，转头问沈烟。

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说没有爷爷也不会信。

她尴尬地“嗯”了一声。

老爷子抬起拐杖敲在季寒溪腿上，怒道：“你是不是又跟那个女人鬼混在一起？”

季寒溪脸色难看：“爷爷，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难听？”

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烫金筷子，在琉璃餐桌上砸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凌厉的眼神怒视着他：“你还嫌我说话难听，你怎么不嫌你自己做的事难看。”

“好好的老婆不要，去外面找些不三不四，心思不正的女人。”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季寒溪不服气，呛声：“就因为她不是你心目中的孙媳妇人选，就可以随意污蔑一个无辜的女人吗？”

“呵，心思不正？”

他冰冷的眼神像利剑一样，盯着沈烟：“你确定你选中的孙媳妇，就真的心思纯正吗？”

沈烟正看着戏呢，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女人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碎亮眸子，毫不畏惧地和男人对视。

她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惧怕的。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坦荡，季寒溪率先移开视线。

老爷子一掌拍着桌子上，震得筷子都颤了颤：“你什么意思？为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开始污蔑自己老婆了吗？”

季寒溪冷笑一声。

沈烟是什么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污蔑？

好一个污蔑。

他抬起头，隐忍着怒气望向爷爷：“雨柔回国的消息，难道不是她告诉你的？”

“她在你面前装成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把你骗得团团转。”

“这些年，给你打过多少次小报告，你记得清吗？”

表面上不在意雨柔的存在，每次都装作是雨柔在找她的麻烦，背后早就把消息透露给爷爷，让爷爷来给自己施压，好一招借刀杀人。

又道：“她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耍得当真叫人拍手称绝。”

老爷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你....”

“你糊涂。”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窍的孙子。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季寒溪：“你以为那个女人是个什么好货色，如果不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自己出现在我面前，凭你目前的能力，你觉得我能找到她？”

一句话，让季寒溪的身形一顿。

爷爷从退下来后，很少插手外界的事情，自己也确实有心隐瞒秦雨柔回来的事实。

被怒意冲昏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

可是雨柔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子怒道：“中午的时候，我就已经和烟烟通过电话了，她还在替你隐瞒。”

“我实话告诉你，在书房的时候，我就是诈你的，你自己心里有鬼，说漏嘴了，还冤枉自己老婆打小报告。”

“季寒溪，你好大的本事。”

爷爷的话，让他的记忆回到了中午在望月餐厅的时候，沈烟确实连续给自己打了几通电话。

难道中午那通电话，是她想要提醒自己？

在他印象中，沈烟很少给自己打电话，偶尔打了没有接到，她便不会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