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自己说露馅儿,才一直连打了三通?
他们当初约定过,离婚的事情先暂时不让家里的老人知道。
想到自己当时在故意晾着她,不接电话,季寒溪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懊恼:看来这次真的误会她了。
爷爷一生光明磊落,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说谎,哄骗自己。
季寒溪忽然升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万千头绪在心中翻腾,最后化作一句:“我也是一时情急说错话了。”
“哼,说错话?”
“我看你是一时情急,说出了心里话。”
老爷子视线在季寒溪和沈烟身上锁定,“你们两个老实告诉我,你们现在到底离婚了没有?”
季寒溪按了按眉心:“爷爷,没有,真的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老爷子明显不信他,慈蔼地望着沈烟:“烟烟,你说,爷爷信你。”
季寒溪怕沈烟不配合,用眼神疯狂示意她。
他不想给爷爷气出个好歹来,做季家的千古罪人。
沈烟心里闪过讥讽,装作没有看见。
她拉了拉老爷子的胳膊:“爷爷,结婚证还在楼上房间里,我去拿下来给你看看。”
两分钟后,沈烟揣着红本本下来了。
严格来说,她现在也不算是骗爷爷,只要一天没有换成离婚证,它都是真的。
坐在旁边安静吃饭的季寒川,瞟到她手里的结婚证时,冷漠如水的眸底暗色翻涌,又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老爷子接过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摩挲了几下,才放下心来:“好孩子,爷爷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你放心,季家的孙媳妇,我只认你这一个。”
看着季寒溪,意有所指道:“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的,来一个我灭一个。”
听到季爷爷这么肯定自己,沈烟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惜她和季寒溪没有夫妻缘分,不管以后和他关系怎么样,她都会把季爷爷当成自己的亲爷爷。
她重新把结婚证放进包里,过不了几天就要用到了。
刚好带走,省得到时候再找理由来拿,被爷爷看出来什么。
季爷爷眼神凌厉地扫向季寒溪:“如果你再敢欺负烟烟,你就给我卸了执行董事的职位,净身出户,我季家没有你这么眼盲心瞎的孙子。”
沈烟眸底闪过诧异,没想到爷爷会把话说得这么严重。
而季寒溪脸色也不太好看。
见他不答话,吼道“你听到没有?”
季寒溪无奈答应了。
见季爷爷喘得厉害,沈烟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轻轻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
沈烟的懂事和体贴,让老爷子苍老浑浊的眼睛闪过愧疚:“丫头,是爷爷对不住你。”
若不是当年寒川失踪.....
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抬头看向大孙子,见他从头到尾,都一副事不关己的冷峻模样。
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遗憾:寒川这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一看就没把烟烟放在眼里。
又怎么能给她幸福,恐怕又是一场孽缘。
他这两个孙子,没一个有福气的。
这么好的媳妇都不好好把握。
老爷子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时间都这么晚了,你们今晚就都在这住下吧。”
态度认真,语气坚定,不容得反驳。
不等他们拒绝,就吩咐管家:“阿忠,找人把大少爷,二少爷和少夫人的房间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