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赶到现场时,白向前和周彩凤正在竭尽所能的辱骂林之夏,把他们能想到的和生殖器有关的词全部都用上了。
林之夏已经气的脸色发白,她死死忍住了要上去撕了这两个老东西的心,因为齐煦告诉她,他一直在录视频,如果她跟他们对骂或者对打的话,即便警察来了,也就是按照互殴处理,最后就是让双方互相道个歉,各打二十大板而已。
所以,警察下了警车,在“案发”现场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两个凶神恶煞的中老年人,面容狰狞、眼神凶狠、用词粗鄙地围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辱骂。这个年轻女子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而那两个中老年人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依旧恶狠狠地对她进行威胁和恐吓。
两个警察快步上前,喝止了白向前和周彩凤的“暴行”,周彩凤见警察真的来了,声音倒是小了下去,只敢嘟嘟囔囔的说这是他们的家事而已,没的报警给自己找晦气。白向前可不管,他依旧态度蛮横,甚至看向警察时,目光中还带着不屑和挑衅,其中一个警察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大声呵斥道:“够了!这里是法治社会,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请你端正态度,配合我们的工作!”
白向前也不管警察就在跟前,用力将周彩凤推到了前面,“你跟警察同志说清楚。”
周彩凤倒是立刻进入了角色,她先是委委屈屈地看了看林之夏,然后才对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她确实是我们的儿媳妇,这个呢,是我们的小孙子,我原本以为她当了妈了,就能安安心心的呆在老家,可她倒好,抛下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就跑到B市享福来了。现在我们小孙子病了,我们俩老的,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孩子来找亲娘了呀,警察同志,您说哪有当妈的不管孩子的呀,我们也不求别的,就求她看在孩子病了的份上,稍微尽一尽做母亲的责任。“
她这一番话,真可谓是唱作俱佳,声泪俱下。她的声音颤抖而深情,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悲痛和无奈。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她苍老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沟壑,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痛苦。要不是周遭的人知道前因后果,几乎都要被她这真实而动人的表演折服了。
但,警察不知道之前的事啊,他们一听周彩凤的这番话,忍不住重新打量起林之夏来,还没等他们问话,有几个从头围观到尾的人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的道。
“那孩子是小三生的,这姑娘早跟他们儿子离婚了。”
“这两人一直在这儿威胁这姑娘呢,警察同志,这俩老的可不是好人啊。”
“那孩子还有传染病呢。”
“这两人搞不好是人贩子啊,嘴上说孩子病了,结果不去医院却特特跑来这里找前儿媳吵架,不正常的呀。”
……
周彩凤看着情况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赶紧又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拉其中一个警察的衣袖,警察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拉扯,“警察同志,不管这孩子是谁生的,她没有跟我儿子离婚,还是我们的儿媳妇呀,她就不能不管的呀,不管告到哪里,也是我们有理的呀。”
大概是因为警察来了,白向前此刻稍稍收敛了浑身的戾气,但态度依旧十分强硬,“警察同志,这就是家务事,你们管不了,也不用管我做公公的教训儿媳妇天经地义,辛苦你们走一趟了。”
说着,白向前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支,先递给面前的警察,警察摆摆手并不接,转头问林之夏,“你认识他们吗?”
林之夏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这一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耗费了不小的力气,她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这才找回了开口说话的力气,“认识,但是这孩子我不认识,而且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那时候我们就已经分居了。”
这个答案确实让警察觉得有点突兀,有些犹豫,按照惯常处理方式,这种吵架也就是让他们相互道个歉,并保证不再骚扰对方,也就结束了,但今天这对老夫妻显然并不是省油的灯,年长的警察想了想道:“不然你们一起去局,让他们给你道个歉,写个保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