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路子野心情不错,应该是将陈叔不怎么好的消息暂时放了放,徐程心里很开心,作势娇嗔地踢了路子野一脚。
还没碰到路子野的人,便听到路子野吃痛地一叫。一直嚷着弄到他伤口上了。徐程眯眯的眼睛尽是笑意。提着米和菜走进了厨房,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静静地现在一旁的文冉,“你有什么拿手菜吗?来帮我一把。”
文冉愣了愣,有点儿不好意地抓了抓柔顺的黑发,“我…会洗菜。”
徐程歪着头盯着她,问号脸,“洗…菜,是什么菜。”说着猛地领悟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会做饭?”
文冉小心翼翼地盯着徐程,“我…应该会吗?”
按理说现在的小姑娘被家里人宠着不会做点儿饭也很正常,但这并不符合她这个早早辍学出来打拼的经历,路子野看着文冉问道,“那你在外面混这么久吃什么啊?”
文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工作的地方都是包饭的。”
路子野一脚佩服地点点头,觉得一直都是徐程一个人做也不好意思,白白的手又不方便,路子野便跟着徐程进了厨房帮忙。
虽然路子野身上有伤,本不想让他过来的,但看到路子野什么都没说跟了过来准备菜,徐程很开心地接受了。
“额…你的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更肿了的感觉。”站在客厅的文冉盯着白白,有点儿尴尬。
白白笑笑,“哦,没有,谢谢你,感觉好多了。”
“不客气。”文冉满意地地点点头,感觉现在的白白话很少,一双温和的眸子让文冉想起了在领药房初次见到他时的感觉,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忍不住主动跟他搭起了话,“你…是叫白白吧?”
虽然还不是很熟,但白思泊感觉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便点了点头。
“那个路子野说我们两个同龄,那你也应该是个学生?”
白白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文冉有也懵,“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不久前辍学了。”
“是吗?按理说我们这个年龄,应该是明天高考是吧?那你高中毕业了吗?”
听到文冉这么一提,白思泊这才知道原来明天就是高考了,顿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高考这个词语,对于前段时间的自己来说是亲身要经历的,然而现在听起来,确是那么地遥远。
“还…没,没高考。”白思泊在文冉注视的目光下,不怎么习惯说谎,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看到白思泊不经意间暗淡下来的眼神,文冉感觉有点儿说到别人的痛处了,便没有再说话。
到了晚上,一行加一个小不点儿五个人,在小小的出租房里,轮流用一个卫生间洗漱完,便开始分开睡觉了。
当然,里面房间里的大床是女生的。路子野和白思泊两个人只有将继续将小沙发睡到底了。徐程看到路子野一个人的高度就将整个沙发占满了,便翻箱倒柜,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一个之前的租房人留下来的被子,铺在了地上。给白思泊睡。
被子有一股霉味儿,白思泊虽然用衣服垫在了上面,但还是有些难以忍受,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
沙发上的路子野并没有睡下,黑夜里,借着阳台上面洒进来的月光,看到了白思泊有点儿落寞的身影,将双手臂枕在后脑勺下忍不住问道,“你小子不睡觉啊?”
没想到路子野也没有睡着,回头望了眼沙发上,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今天看到了老白给我留的信。”
路子野并没有很吃惊,闭上了眼睛,“他就在电脑上的吗?”
白思泊也不管路子野看没看见,自顾自地点点头,“我…真的能改变他的命运吗?”
“你先管好你现在的命运再说。”
白思泊也感觉做着有点儿累,索性又躺了下来,小声试探性地说道,“其实今天我们商量我继父的时候,我在想,能不能问问我妈妈。”
听到这话,路子野睁开了眼睛,“你想打电话给你妈?”
“嗯。”白思泊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危险,妈妈肯定那边也都被监视了,但出来这么久了,她肯定很担心自己。明天就要高考了,妈妈会不会在想,要是我家思泊在,他会不会很紧张啊。
白思泊想着,却突然被一个东西给砸了一下,有点儿吓一跳,黑暗中,摸索着,发现是徐程给自己买的小老人机,有些惊愕,抬头看着黑暗中的路子野。
“想你妈了就直说,我们都逃了这么久了,你妈那边警方应该也没什么线索,不会二十四小时监控,只要你妈不说的话。”
拿着手机,莫名有些被路子野模糊地身影感动到,白思泊摸索着,按出了自己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的号码。
电话嘟嘟嘟的声音,让白思泊有些紧张,此时的路子野也静静地盯着他。
“喂。”等了好久,本以为不会有人来接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妈妈熟悉的声音。白思泊顿时喉咙都有些哽咽,半天沉默着说不出话来,怕自己一说话,眼泪就会掉下来。
路子野看的见月光下白思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突然觉得他这也就是个孩子啊。刚要成年的孩子呀。莫名感觉有些心酸。
电话那头问了半天没有人应,突然听到了白思泊无意间地哽咽,异常冷静地顿了顿,颤抖着低声问道,“是…思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