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才见他们默不作声,家人也不介绍自己。
只能自己上了。
此时不巴结上官,更待何时?
他咽了口唾沫,艰涩开口道:“学生是这家的男主人,宁远才。”
然后一拱到底。
宋原又看了一眼谢平。
谢平这小子说这家没见到男主人,看大婶的年纪,想来男人已然死了。
并说这家老爷子瘫痪在炕上,长孙看着还稍显稚嫩,男人又死了。
而那咋咋呼呼的老太太,根本就没在谢平脑子里打上一个转儿。
这个家里,想来能做主的,应该也只能是周大婶了。
这小子,这点子情报都搞不清楚,看来是最近训练有些懈怠啊。
谢平觉得主子看自己的眼神,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不善。
他忙缩缩头,轻咳一声道:“哦,你既然自称学生,想来是有功名在身的喽?”
之前没搞清楚,现在可得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宁远才正等的就是这句问话。
他忙整整衣袖,再次深施一礼,道:
“学生不才,有秀才功名在身。大人可唤学生宁远才,本村村民都叫学生为宁秀才。”
今日可算是大官面前露了脸了。
看在这个家里谁还敢轻视自己。
他面上一扫几日来的阴霾,只觉得扬眉吐气。
心里想来清墨的亲事,也能推进一步了。
“哦,秀才公有礼了。”
谢平敷衍的拱拱手,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一个穷酸秀才,京里满大街都是。
大街上扔块石头,能砸死九个半。
就是自家大人这种从五品大员,也能砸死一个半个的。
不要觉得从五品低,这可是在大辉朝。
先帝在高祖时,做过兵部尚书,从三品。
后来先帝作为嫡次子登基为帝,后面的实权官员,就没有超过从三品的。
只有那些虚职,才会有更高品阶,比如太子少傅、太傅,太子少师、太师等。
呃,还有,自家大人这么年轻,还是不要被砸死了。
再说了,以大人的身手,怎么能被轻易砸死呢。
就是这次破获拐卖大案,对方又是下毒又是暗地里使绊子,把大人的胳膊都卸了一条,最后还不是被大人一锅端了。
大人也是运气好,周大婶一个村妇,竟然会那般的方法勒晕力量强大,有一些功夫在身的一个男人。
那个方法,宋大人已经琢磨出来了,用大牢里的罪犯实验了几次,效果尚可。
只是那救人术,不曾搞明白,也没敢试。
谢平看向周越的眼神更尊敬了。
宋大人说,要替周大婶保密,她一个村妇会一些手段的事,在人前不能提。
妇人名节为重。
那个猥琐男人是周大婶什么人呢?
宋原更是一个眼风都没给宁秀才一个,他只看着周越道:“我今日来,是专门来感谢恩人的。
那日我有伤在身,又急着救治那个孩子,且那些匪徒还有一些余党未清除干净,因此急匆匆走了。
没有当面感谢大婶的救命之恩,是我的不是,请大婶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