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原,啊……娘,你什么意思啊?“
清墨回过神来,明白了周越话里的意思,立刻脸更红了,就像那煮熟的大虾子。
”哈哈哈,你不用回答了,娘知道了。
话说,你大哥还担心呢。“
清墨心里正甜滋滋的,自然关心家人的态度。
听周越这么说,立刻问道:”大哥担心什么?“
”你大哥担心他家里已经替他定亲。
担心咱们家门第太低。
担心那小子无意。”
清墨收起羞涩,正色道:“娘,他已经明确说过了,他没有定亲。
至于门第,你别担心,他说他爹娘一生被门第所累,活得很是憋屈。
他家里现在只有一个空壳子,早已入不敷出,他大哥袭爵,也是勉力支撑。
是他担心咱们嫌弃他家,明明啥也没了,偏偏还要摆出一副花团锦簇的模样来。”
顿了顿,清墨接着道:“至于他的心意,他信来的这么多,难道还不明显吗?”
宋原在信里写得那些肉麻话,自然不能讲给娘听。
只把大概意思转述了就行。
“哦,那你们成亲的话,还要养他的那么一大家子?“
”不,不是的,娘,他说了,成亲后他爹娘会把我们分出去。
他家里只有兄弟二人,长兄袭爵,支撑家业。
他是次子,只负责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嗯,我明白了。
可是,说到底,他没上门提亲之前,我是不那么坚定的相信的。”周越故意道。
“娘,这是自然,他说,等年后打完这一仗,边境可能会有十年的太平日子。
他就会卸甲回京,做个闲散的小官,到时候就来家里提亲。”
得,这下兜底了。
原来二人早已谈婚论嫁。
“嗯,在那之前,我还是要听他亲口跟我承诺的。”
“娘……”
说完,清墨跑了。
小姑娘,这还护上了。
春季的山村是热闹的,也是安静的。
热闹在人们都欢天喜地的娱乐,这是一年中最为清闲的日子。
安静在人们不去地里,不去想营生,只吃吃喝喝就行。
快乐的日子过的总是那么快。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这天的农村娃,要放鸭子。
所谓的鸭子是玉米杆儿做成鸭子的形状,背上放一小截蜡烛或一颗浸了油的纸捻的灯花。
等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村里的很多孩子,就会带上这些鸭子,去河里放。
河里的冰还没完全化开,只有水深的河中央,才有活水。
孩子们就放下鸭子,拿着大石头去河里砸冰,直到在冰里砸开一条小渠。
然后把鸭子放到小渠的上游,点燃蜡烛或灯捻,孩子们就站在河边,拿着长棍子,轻轻拨动水面,让那小鸭子能顺利向下游飘去。
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清冷的河面之上,孩子们兴高采烈的一边拨动长棍儿,一边唱:
”鸭鸭,今年去,明年归,明年给我下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