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继安气得鼻孔翕合:“你还有脸问我讨赏!我赏你个大耳刮子才差不多!”
施窈忙躲到太夫人身后,可怜兮兮求救:“祖母救我!三老爷要打我!”
太夫人早已沉了脸,猛一拍桌子,怒喝:“老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这里是甘禄堂,不是你的福绥院,要发威滚回你的福绥院发威去!”
施继安委屈不已,放下施云帆,爷孙俩双双行礼,行了礼,施继安便正气凛然、义愤填膺说:
“我才下朝,回来听下人们议论,昨儿明奎媳妇好心去探望施窈,施窈这个逆女,明看着帆哥儿喜欢鸡毛毽子,她一只也舍不得送,不就是几个铜板,可吝啬死她!
这也罢了,不送就不送,我们也不稀罕,偏偏她当着帆哥儿的面,另送了几只鸡毛毽子与珠珠!
帆哥儿眼巴巴盼了半天,落了个空,当场伤心地大哭!老太太,您说说,施窈干的这叫人事吗?”
小小的施云帆,连连点头,紧紧揪住祖父的袖子,黑葡萄似的眼睛怒瞪小姑姑。
太夫人尴尬,望向施窈。
因施窈刚入府时,她冤枉了施窈好几次,此后记住教训,每每有人说施窈的不是,她不敢先下定论,要问过施窈再论对错。
不过,就这么件小事,老三总不能冤枉了施窈。
虽说是小事,可这事的结果,委实歹毒了点,小孩子该多伤心呀。
施窈比施继安更委屈,说道:“我才入府时,大嫂子便说,大姐姐出生时,老太爷对全家下令:宠!全家都给我使劲宠!
鸡毛毽子本是个小玩意儿,但帆哥儿喜欢啊,说明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儿。这么有趣的小玩意儿,我没送过大姐姐,这像话吗?于是,我忙不迭给大姐姐送去。”
太夫人:“……”
话说的没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阴阳怪气的。
她哭笑不得,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施继安气个仰倒,食指颤颤指着她:“老太太,您听听,您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吗?送珠珠没错,分一只给帆哥儿,能要了你的命?”
施窈眨巴眨巴眼:“老爷这话好笑,就几个破鸡毛毽子,不送帆哥儿,也没见要了谁的命啊。
帆哥儿没开口问我要,四嫂子也没开口问我要,三老爷您倒是急得屁股着了火。您缺个鸡毛毽子,直说就是,我还能不给?
木香姐姐,快快跑回关雎院一趟,挑个鸡毛毽子来给三老爷,没见着三老爷为了个鸡毛毽子,喊打喊杀的吗?”
木香抿唇忍笑,不敢接话,也不敢动。
太夫人扶额。
这对父女简直是冤家,从来没瞧对方顺眼过。
施继安跳脚,急赤白脸吼道:“谁稀罕你的鸡毛毽子!那是一个鸡毛毽子的事吗?是你做事太歹毒!”
施窈委屈反问:“老爷的意思是,我送鸡毛毽子与大姐姐不对?那下回遇到好玩儿的,我送是不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