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帮我出出主意,是不是从今以后,我不能送大姐姐任何东西?这可怎么好,我只是想宠着大姐姐呀!”
施继安暴怒如发狂的狮子:“施窈,你少给我耍嘴皮子!我没不让你宠珠珠!你送珠珠东西没有不对,但为什么不送你亲侄儿?就没有多的?就不能公平点,从珠珠的鸡毛毽子里分一个给帆哥儿?
你跟谁学的杀人诛心?你怨恨我,冲我来,为何非跟一个无辜的小孩子计较,你拿他做文章,你的心是黑的吗?”
施云帆已无兴师问罪小姑姑的兴奋,只觉着堂上每个人都好恐怖,发怒的祖父最是恐怖。
施窈沉下脸,施继安这是撕破脸皮不要,直接问罪她阿娘了。
太夫人猛拍桌子,喝道:“够了!老三,你越说越过分了!当着孙子的面,与女儿吵架,你可真出息!帆哥儿,到曾祖母怀里来。”
施云帆小心翼翼上前两步,但太夫人最亲近大姑姑,近来又亲近小姑姑,从来没亲近过他。
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连为他讨公道的祖父,话里也向着大姑姑。
他眼眶湿润,突地一扭身,拔腿跑向外面。
太夫人忙吩咐道:“奶娘快跟上!别叫他落了单。老三,你自己瞧瞧,你是来做什么的,瞧把孩子吓得!”
奶娘仆妇们应诺,忙追出去。
施继安指着施窈道:“还不是这个逆女闯的祸!他害怕的是施窈这个恶毒小姑姑!”
施窈冷笑一声,淡淡道:“杀人诛心、恶毒、歹毒这些话,还给老爷和四嫂子。
孩子无辜,大人的事与小孩子无关,不能迁怒孩子,行事公平,这个家里谁都有资格说这些话,唯独三老爷您,可否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您有这个资格吗?”
身不正、影子斜的施继安,气势陡然弱下去。
他不喜纪氏,贬妻为妾,将妾室和女儿驱逐出京,多年来不闻不问,偏心侄女儿子、冷落亲生女儿,全府上下看在眼里。
哪怕他遮掩、否认,也掩盖不了这些事实。
“你,哪有女儿敢对老子大呼小叫的?你眼里还有没有孝道?”
施窈懒怠听他胡搅蛮缠,喉咙哽咽道 :“老太太评评理,昨儿,我好端端在院子里踢毽子,四嫂子挺个肚子,突然带着帆哥儿上门,话里话外挑我的刺儿,又拿大姐姐与我作对比。
不知道的,还当她多嫉恨大姐姐,故意挑拨我嫉妒大姐姐,对付大姐姐呢。
我见帆哥儿喜欢鸡毛毽子,就叫丫鬟进屋去拿,本是要给帆哥儿的,四嫂子依然不放过我,叭叭叭一通骂我没有姊妹情,一辈子没人要,要当老姑子。
她这般作践我,难不成我还得心疼她儿子,上赶着巴结她一家子不成?因此,我才将鸡毛毽子转送大姐姐。”
说罢,施窈伏在太夫人肩头,委委屈屈地哭起来。
太夫人登时对龚璇厌恶不已,搂着施窈,心疼地骂道:“不想她人前阿谀奉承,巴结讨好珠珠,人后却这般算计、离间你们姊妹俩,真真是个口蜜腹剑的!
老三,你可听清了?错不在窈丫头,全是你那儿媳妇不做人,自个儿歹毒,还敢四处说窈丫头坏话,真该缝了她的嘴!
她上头有婆婆,又挺个肚子,我也懒怠教训她。回头叫你媳妇好好管教她,不行了,叫明奎休沐了,送她回娘家,问问她娘家人,是怎么教出这么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