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爷。”苏培骆皱眉,“虽说姜院使治不了皇上的病症,但他做了太医院院使二十多年了,也不会治死人啊。”
“你这怎么能冤枉他呢?”
萧意远将早就准备好的另外几份药方拿了出来,“苏公公叫人鉴定笔迹吧。”
如今说起来,吕大夫的死,的确冤枉至极。
姜精义陷害吕大夫的这份药方,是他亲自写的。
明明只要有人鉴定一下笔迹,就能还吕大夫一个清白。
但却没人这么做,像是所有人都想要吕大夫死一般。
苏培骆看向皇帝,而后在皇帝默许的目光中,叫了人来鉴定萧意远拿出来的这几份药方。
刑部来的鉴字师仔细验过了以后,对着皇帝行礼,“回皇上,这几份药方的字出自一人之手。”
苏培骆不着痕迹的看向了皇帝。
其实这件事,有没有冤情。
不重要的。
皇帝只是想要将军府的人死,白修明越是在乎那人,他就一定要那人死。
如今即便知道了那吕广然不是庸医,也不会改变什么。
“姜院使,你竟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一直没人说话,太子观察了一下皇帝的神情,先行对着姜精义呵斥道。
姜精义失魂落魄的跪了下去,他像是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又像是知道了,但根本无所谓。
皇帝看着萧意远,眸色涌动。
“老九,既然吕广然已经死了,这份药方你是如何得到的?”
对外说的是吕广然被斩首了,但知情的人都知道,吕广然不是死在宫中的。
吕广然当时被人劫狱带走了。
而这伙劫狱的人,郁庞至今还没追查到。
他眯着眼看着萧意远,“还是说,吕广然没死?”
纵然那是鸩毒,无药可解。
可皇帝此时依旧起了疑心。
萧意远低眸,“回父皇,这份药方是厉王妃前去取鹿茸时,吕大夫交给儿臣的。”
“彼时他正在儿臣府上,听闻了父皇的病,便写出了这药方来。”
皇帝拧起了眉。
苏培骆也微妙的抬了眼,心中叹了一声。
若是早一点知道这吕广然的能耐,必是不会杀他。
即便是死,也不会这么早死了。
“倒是可惜了。”
皇帝喟叹了一声,冷脸看向了姜精义,“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姜精义苦笑着,“卑职无话可说。”
皇帝发令,“打入天牢!”
“父皇,儿臣有话说。”
侍卫上前来架住姜精义的时候,萧意远低凉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看向他。
姜精义的脸却蓦然一僵,他看着萧意远清冷的眸,便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他手脚霎时间没了知觉,嘴唇一时间干的要命。
“不要……”
他挣扎着要去抢萧意远手里陈旧的试卷。
侍卫死死按住了他。
萧意远甚至走近了他一步,当着他的面一点点展开那试卷。
扑面而来的腐朽味道像是姜精义藏了二十年的腌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