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插手大理寺的事儿,没得到同意,脸色是难看的,但这会儿也不敢再提,低着头行了礼和萧承望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勤政殿,二人却同时止了步。
春初的时候,风还是有些大的。
萧承望裹了裹衣衫,看向前方,语气阴阳道,“太子殿下近来很闲啊。”
皇帝本就对太子不报什么期望,重差事从来不会交给太子去办,所以太子除了这个位份,竟什么都没有。
太子冷哼一声,“四皇弟又比本太子好到哪里去了吗?”
他搓搓鼻子,“到时候厉王坐上去了,你以为你能好过了?”
萧承望冷着脸看着太子走远的身影。
勾唇笑了一下。
殿内安静了下来,苏培骆给皇帝抚了抚心口,皇帝的脸才好转了一些。
苏培骆轻声道,“皇上,既然也是刑部判了冤案,害死了吕大夫,是不是应该弥补一下白将军?”
冤死了吕广然,如今还要靠吕广然的药方救命。
不做点什么,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皇帝看向萧意远,“老九,这件事就你去办吧。”
萧意远行礼,“是,父皇。”
-
这是白芷在这关外的第十五日了。
小半个月过去,乜大夫才说她身上的毒被清干净了。
宝塘跟乜大夫混的很熟悉了,经常进来给小老头糖吃。
每每这个时候,乜大夫都会张开嘴,露出一口没牙的嘴,“你这小孩,你看给我牙都吃掉了。”
宝塘不背这个锅,机灵的说道,“老爷爷你别冤枉我,你本来就没长牙。”
“哈哈哈哈哈——”
乜大夫笑的开怀。
白芷从外头回来,额前有些细汗。
宝塘连忙递来手帕,“王妃娘娘。”
乜大夫看一眼白芷,“丫头,悠着点练,别练伤了。”
说完他又咂咂嘴,“伤了也不要紧,只要留口气能到老夫这,老夫就能给你救活。”
他像是打广告一样说道,“不管你是缺胳膊断腿,还是瞎了哑了的,老夫都能治。”
白芷眼一抬,“乜大夫可以治眼睛?”
乜大夫点着头,“刚才不说了,老夫什么都能治嘛。”
白芷当即便要走,“那晚辈这就去带人过来。”
“诶——现在不行了。”
乜大夫摆摆手,“一连治了两个,老夫累了,得歇段时间了。”
白芷看向宝塘,“还有旁人来吗?”
这段时间,除了宝塘和外面的侍卫,她未曾见过别人。
乜大夫眼一抬,“写药方就是治了,你当人人都能写出救命的药方来吗?”
白芷也没见到来跟乜大夫求药方的人,但她不多问。
又跟乜大夫道了谢,“那乜大夫,我们告辞了。”
她心系京城,实在不敢在这边呆的太久。
不管是贾欢,还是将军府,她都放心不下。
其实上辈子她刚嫁给萧意远的前四年,是安稳度过的。
那四年中,萧意远扮演了一个完美的夫君。
第五年他封王后,一切就变了。
上辈子那些惨痛的记忆扑面而来,白芷的脸白了几分。
带着宝塘上了马。
张威劝说着想让白芷坐马车,“王妃娘娘,关外这边风大,您病才好,还是先坐马车吧。”
白芷摇头,“太慢。”
在这里,不知道京城的一切,她心里一直安不下来。
这辈子发生的一切,很多都没有如上辈子的时间线走。
她至今都不知道是哪里发生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