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高声喊着,“一叩首——”
“再叩首——”
萧意远一步步的走向那个位置。
他的眸却是空落落的。
他坐上这个位子太晚了。
两次都晚了。
封后仪式到最后也没有举行。
那凤袍就留在了鸾凤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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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骆在天牢中,他第一次被关进这里。
惊慌失措。
那日被萧承望踢了那一脚,也没有大夫给他看过。
如今他还是觉得心口很不舒服。
“皇上驾到——”
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
苏培骆细听,听出这是他最不喜欢的那个小太监的动静。
他茫然的看向前边,看着明通摇着拂尘朝他走来。
他勾唇冷笑了一声,才道,“苏公公,皇上来看你了。”
苏培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你坐上了我的位置?”
明通还是冷笑,但萧意远已经走近了,他不能说什么便退下了。
萧意远自己开了牢门,走进去。
苏培骆连忙跪下,哀求道,“皇上,奴才当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他磕着头,“奴才岁数大了,皇上要是觉得奴才不能侍奉您,就请皇上准许奴才出宫养老吧。”
“苏公公。”萧意远忽然轻声开口。
“奴才在。”苏培骆赶忙抬头。
萧意远清冷的眸看着他。
“父皇殡天前,可曾提起过孤?”
眼前是一张绝美异常的脸,明黄色的龙袍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苏培骆觉得眼前的人是萧意远,可又好像不是了。
他愣了一愣,才缓道,“回皇上,先帝驾崩前,提起过您。”
“提起我了?”
萧意远的声音淡淡。
苏培骆应,“是,皇上,先帝曾说,这些年来,冷落了您。”
“这样。”
萧意远笑了。
笑的淡凉。
他手中拿了一个玉瓶,“苏公公,这是孤去太医院拿的护心的药,苏公公服下吧。”
苏培骆顿了一顿,才伸手接过,“奴才谢过皇上。”
萧意远淡淡看着他喝下了玉瓶中的药,在苏培骆眉梢痛苦皱起时,才离开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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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随着他去了鸾凤宫,又被萧意远全部遣退了。
萧意远孤身一人,坐在殿前,怀抱着手里的凤袍,睨着天上的月亮。
一刹那,他像是又变成了当初西五所那个不受待见的九皇子。
一个人在夜里看着月亮出神。
他声音很轻,“小芷,你得回来,你不能把我自己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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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在那大夫心惊胆颤的等待中,如约归来,带走了叶景宴。
白芷其实一直不知道叶景宴伤的怎么样。
这么多年,他身上的伤似乎就没好过。
骑马不方便,白芷还是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
叶景宴在马车中很拘束,两次和白芷商量,“白姑娘,我来赶车吧。”
白芷淡淡的笑,“我能让伤者赶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