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吹衣喊一声良辰不依,又喊。声音又绵又甜,低低地,却半点不沉。仿似随着柳絮春风,在院子里绕了百十个弯,才钻到耳朵里。
良辰经不住他这么叫,只得应他。
应了他却没了声响。
良辰心里暗叹口气,他这两年不知怎的,和吹衣就生分了。
大概是因为吹衣,像喝饱了水的牡丹花,忽地就开了。
除了写几个大字,吹衣平时全没事做,原本勾肩搭背的跳脱没了,走路抬手都慢腾腾的。
要说慢,却又耐看。他不知哪里来的这段风流,腰似杨柳似的软,行花过树仿佛不用脚,轻若不闻就到了眼前。
吹衣原本就白,被卫奚太上皇似的供了一年多,刚来时长的肉反倒没了,只剩两颊还略鼓些。泛着玉光的皮肤衬着嘟出的两瓣红唇,一双咕噜噜的大眼,常年是半阖着,看得人心急。
良辰知道他在急什么,他想知道,又下意识不去想。
不想为什么吹衣会这么极速地长向艳丽,不想这两年除了中秋,剩下的几百个夜晚谢乃瞻是不是像宿在他那里一样宿在这院子别处,不想自己该不该又怎么样和吹衣问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