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年,又到春开。
园子东南角去年春,草木被刨伐了一小片,建了个小练武场。谢乃瞻给良辰送了一个武师来,往后良辰天天跟着武师,每日两个时辰,一年就这么过去。
良辰也知这是谢乃瞻在栽培他。半年不懂,一年不懂,两年下来,这栽树浇花的功夫和耐心,是留着他要有别用。
“哥~~”
吹衣懒洋洋眯着眼,倚在贵妃榻上,张嘴吃一口卫奚暖棚里刚摘下、削了皮去了籽切作刚好入口大小的香瓜。
这卫奚说来也怪,刚满十一,长了高吹衣半头的猛壮身子,在外面一群公子里也是个衣来伸手、说一不二的主儿,偏爱在吹衣这儿巴巴地黏着。
他今天一早起来先在书房临了四页纸的颜碑,又到城里自家校场习了半晌武,晚上和一辈大几岁的几家公子还约了京里的醉春楼。这会儿刚过午,吹衣午困没过,他却满头冒汗快马跑来别院。
若说有事还好,偏偏他又没事可做。每天就这么变着花样给吹衣送吃的。
吹衣也乐得不动手。
良辰没应吹衣,却是拿眼状似不经意地打量卫奚。
卫奚今天穿了件束绣曳甲,虽是比吹衣高,脸上还是孩子似的神情,只像稚子黏哥哥那样,不见对吹衣有别样之情。相比自己,他倒和吹衣像亲兄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