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清爽地更衣洗漱,良辰大步进了书房,对夜里的梦不以为意。
他如今十八,放在富庶的一般人家,儿子都会喊爹了。
他也不因此自艾自扰,以他的身份经历,能进谢家,能被谢乃瞻这样的人相中栽培,除了幸运,没有什么能解释的了。
他进书房,更加肯定谢乃瞻这份栽培之意。
两年来,书房里的书换了几换,凡是他看过又几月不再翻动的,过几天就被拿走,摆上新书。
近一年,新来的书里又有蝇头小楷写了读过人的确评,高屋建瓴,举一反三,良辰读完常叹服评书人的眼界气度。
也因此,良辰肯定谢乃瞻非但不曾将他忘了,反而是在他身边放了人,时时用心看顾着。
对此,良辰对谢乃瞻颇有几分被赏识的恩念之情,期盼着谢乃瞻正式见他一见。
这一见,也没过多久。就在院子里樱桃刚红,换了薄衣裳的时候。
吹衣似是又懒了些,只在中裤外罩件薄纱透骨浅红拖地外衫,松松地系了结绳,束了发尾就摊在了书房里良辰书桌侧面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