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借你生辰,还了你的本姓木水梁,只望你莫只作强刃,好厉薄恩。且饮此杯。”
正痴望着的良辰,不,是梁辰心下大惊。
没错,今日乃他十八实岁的生辰,他本就姓梁。
当年离家时身上一物无带,只有这个名字。
后来去玉台阁赵老板要给他取名轻飏,他求着只改了字,留了原名的音。
那时良辰想,纵算将来脱籍,取个艺名隐去经历又能改变什么?
岁月像篆刀,每刻下去都是刻在血肉上,留在骨子里。
馆里人互相间多不知道真名,一是有些年纪小的,来时就忘了;再是大了些的觉得辱没父母,也没法向心里最后那点不甘交代。
梁辰偏不。
他要时时记得自己,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从哪里来,记得自己莫要在这镜花水月中沉沦。
此刻他惊,是谢乃瞻把他查了个干干净净。原本心里的知遇感念,却有些没着没落。
原来也不过是当个人用,自然要查。自己在期待什么?一面神交,互托死生?
他惊也是谢乃瞻这开门见山的气势。既不虚与寒暄,也不委蛇问候。不做那宾主相敬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