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同卫奚一起进屋子,原来这堂屋同书房之间有门想通,而书房北墙的角上,开有一扇小门,确是通向屋后。
午后紧靠着北墙,盖了一个小小的偏厅,地基却比正屋要高些。
这屋子只有一门一窗,平时轻易不见太阳,确是很好的置物的处所。
昨日卫奚带来的没铺完的被子,未挂上的布帘,未使上的大件布匹,全用防水的油布包着,放在原屋主人用圆木搭的木架子上。
零散的碎布,单放着随时取用。
这屋子没有太阳直接照着,布匹在里面便老得慢些。
梁辰随卫奚取了吸水又柔软的合用素布,连同书房里一张轻便桌子,让卫奚一起移到樱桃树下,自己却去厨房另找来几个篮子,用布擦干净。
“卫奚,摘下的樱桃只管递给吹衣。”
“吹衣,你把布铺了到桌上,卫奚摘来的樱桃倒出来,将碎叶子、樱桃把、烂的、被鸟啄过的全捡出去,净布擦干,全放进这干净篮子里。”
梁辰说着,把新取得篮子递给吹衣,提着另一个篮子去了桑葚树下,捡着又大又紫的桑葚串子,开始摘起来。
一会功夫,紫红的透着香气和汁水的桑葚,就摘了大半篮子,过来拿给吹衣捡。
“这些上好桑葚也留着做酒。”
哪知吹衣最是个眼明心亮的,一小片倒下去,哪个该去,哪个该留,三两下就捡完。
梁辰过来,不禁笑起来:“吹衣,你上辈子难道是只黄鸟不成?这么‘笃笃笃’地几下就捡完?”
“我要是黄鸟,早飞去大山的林子里,谁稀罕在这拾这些枯了烂了的?”吹衣嘴上边说,手下却不停。
“就数你道理多。”梁辰一个展臂,人已经在树上了,手里拿着另一个干净篮子。确是一个人爬上了树梢。
过会儿,载笑几遍清水地洗干净坛子,也捡了只篮子,只在树下一手勾着枝子,一手挎着篮子地摘。
只见卫奚樱桃一篮一篮地从树上递下来,载笑脸上不禁绷紧了,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后来实在追不上卫奚,载笑开始告饶:“卫公子,你慢些,等等我!”
“哈哈,你急什么,我这手上的功夫是练过的,你成天在家里,这样算快的了!”卫奚笑着说。
他和卫奚两人摘的,刚好够吹衣捡。
梁辰摘下的,吹衣只用几个大篮子,单独倒在一边。
等载言带人往院子里搬酒的时候,一颗偌大的樱桃树,已经被摘了个七七八八。
除了酒,载言手里还提着半只鸡,一条活鱼,并几样时鲜蔬菜。
“公子,你们且摘着,我去厨里做饭去!”载言说完,也不等梁辰回他,兀自转身去了厨房。
杀鱼腌鸡,生火淘米,一会功夫,院子里就传来诱人的饭香。
树上两人下来,把吹衣择好的去了梗的樱桃铺开在树下阴凉处晒着,载笑把梁辰摘了未动的提去屋里。
载言这时候喊大家吃饭,几人早就饿了,洗洗手一起去了堂屋。
脂米雪白,鸡肉滑嫩,河鱼肥美,几样蔬菜被载言炒过还留着鲜亮的绿色。
一顿饭几人吃得又香又甜。
放下筷子,载笑嘴巴总算得空:“真是看不出来,载言你还有这号本事呢!”
“嗯!是好吃!”梁辰跟着点头。
载言抬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