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年,又是一年三月初三。
这天,王女黑帽兜头,却是自以为行迹鬼祟的将头探出屋外。
小景瑜挑着长明灯盏,靠在庭院的石壁旁打着瞌睡。
眼见景瑜睡熟,王女这才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扉。
背着祛邪和几小包干粮,感觉一切皆已妥当的王女打算今晚就溜出王宫内城。
结果刚溜出小院没出一步。
王女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少年,而那少年手捧裘衣,身后却是跟着一百甲胄。
王女被撞了一个趔趄,有些懊恼的捂着脑袋。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发现数十柄青铜长矛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真·出师未捷身先死。
离家出走还没两步就被抓了一个现形,这谁想得到。
“王城负锐,是想刺王杀驾么?说,是谁派你来的?”
动手很快啊,几乎没有丝毫客气的,一只弓臂直接抵在王女脖颈,她脑袋直接就磕到了身后的石墙。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为首那个手捧裘衣的少年。
『你瞎啊!我还只是孩子啊!』
王女捂着脑袋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刺王杀驾,说,是谁派你来的!”
少年的声线很严厉,似乎认定这深更半夜在内城鬼鬼祟祟的小女孩就是权贵自小豢养的死士。
『真……真不是啊,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啊!我都说不是了!』
王女快急哭了。
“哥?!你在干什么呢?”
许是听到院外的响动,被吓的一个激灵的景瑜连忙提灯出来查看。
等到景瑜推开一众王城甲士看清状况的时候,却是极为心慌的惊呼道:“哥!快把东西放下!这人是殿下啊!”
眼见自家小妹连手上的长明灯盏都险些拿不稳了,景清赶忙撤下架在王女脖颈上的长弓,有些不知所措的单膝跪地,却是讪讪无言。
一众甲士虽有听闻王女幽居不出的传闻,但他们也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幽居其中的王女。
见女官景瑜这么说了,统领百户的景清也都单膝下跪认罪,深知大不敬是怎样一种罪行的一众甲士背后冷汗岑岑。
王女再不讨喜,再怎么惹得天怒人怨,只要一日未死,那也是王族后裔。
念及至此,只见得一众甲士乌泱泱一大片披甲跪伏,手中兵戈悉数倒地,却是纷纷以头抢地,声称死罪。
不久后的净乐王宫。
深更半夜仍在王宫批阅奏折的明真帝正在为如何解决民生凋敝、地方粮食调度、今年是否用国内特产与邻国大楚交易粮食、衣物等一系列问题头疼的时候。
他也是第一时间听到宫人说起王女半夜离家出走的事情。
“逆女啊!”
见不省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明真帝鼻息当即粗重了不止三分,心头火气更是盛烈了七分。
好好的待在小院子里蹲着不好嘛!偏生要离家出走,是少你吃喝了还是什么!深更半夜整这死出,是嫌你爹走的不够快还是什么!
“叫那逆女过来见我。”
许是想到今天是三月初三,明真帝觉得自己还是不宜动怒,忘秋吾儿生而神灵,若是心中有感中断了修行事,那岂不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过错,至少动气也得等五天之后换个平和日子再好好训话。
许会后,捂着脖子的王女和被三二甲士押上殿来的景清就这么出现在了净乐王宫。
明真地跨步走至景清身旁,朝卸了甲胄请罪的景百户关心问话道:“爱卿所犯何事?何以白身上殿?”
景清跪伏于地,并没有事情来龙去脉,只是语气艰涩回道:“冲突王女,景清深知大罪,愿一人死为底下弟兄乞饶。”
“胡说!分明是你见人行事鬼祟所致!所谓不知者不怪,孤于汝眼是那种不分是非的昏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