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帝双手抵景清双肩,严厉喝道。
“陛下自不是昏王……”
景清连忙辩解。
“是非因果我已知晓,王后予你护送的那件雪狐裘衣,孤做主赐你了。今日天寒,也是该给家里人添衣御寒才是,且准你和小妹归家团聚三日,往后俸禄各提一石。”
“孤也不多挽留爱卿了,流觞有酒,夜间执勤不易,稍后你令底下士卒去酒窖各自取酒一坛,权当御寒,可莫要因为家中逆女年少无知害了寒症。”
明真帝叹了口气,只是取过桌旁琥珀色的御酒要景清饮下。
“谢……谢陛下,末将这就告辞。”
见自家陛下一直在克制怒气跟自己说话,一旁的王女唯唯诺诺不知如何是好。
景清也知道陛下要单独跟王女言说事情,当即将流觞御酒仰脖饮尽,他也不在这多待,只是起身拱手告退。
等到景清退走,得知消息的善胜王后却是第一时间踏入净乐王宫。
“发生了何事?”
只是从宫女处得知出事的善胜王后看着莫名出现此处的王女,不由询问起了闷闷不乐的明真帝。
“夜里私闯宫禁,还抄着把木剑被底下人当成刺客准备刺王杀驾。”
明真帝见善胜王后来了,简单说明情况后,也懒得开口教育,只是伏案处理未完的政务。
“素儿,到母后边上来,母后有话问你。”
善胜王后见状,只是将王女素拉至身旁。
『母后,您有什么事吗?』
王女感觉生父未曾怪罪自己真是太好了,随后便转头看向一旁和颜悦色的母后。
“深更半夜何故离院?纵是离院,负剑出行作甚?”
摸了摸王女略显蓬乱的银发,善胜王后有些怜惜的问起道。
『我想王兄了,白天有景瑜看着,我走不了,夜里景瑜睡着了,我怕有坏人,背着王兄送我的小木剑出去就不怕了。』
王女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单纯的说起道。
“不是想着外出贪玩?”
善胜王后目光有些柔和。
『当然不是!』
王女的语气肯定且确定。
“怎么说?”
善胜王后回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明真帝,明眸善睐间只是笑道。
“女大不中留。”
明真帝哼了一声,总感觉临近七岁终是一劫。
“这么说,是同意了?”
善胜王后见明真帝着手拟诏,嘴角微微上扬。
“深山多虎豹,孤不过是差使五百将士奉劝吾儿早日归都承继大统,这逆女不过顺带罢了。”
明真帝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言语之间全是含蓄。
“如此说来,王儿年岁渐长,也是该谈门婚事了,正巧,我与诸位世家主母乃是闺中密友,王儿龙章凤姿,也不知谁家姑娘配得吾儿。”
善胜王后煞有介事的跟明真帝说起道。
“昔年帝轩辕尚有后宫三千,假若貌美才艺俱佳者,不若都娶?”
“合该如此。”
而此刻惨被忽略的王女只是有些单纯愣在原地,看着想安排王兄继承国业的父母,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父母当枪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