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什么挑战。
谢景完全没兴趣。
“怎么?
谢相这是公然承认你不如下官了吗!”
万尺挡住马车。
人是龙泰龙钟的人,却笔直被背,盯着马车车帘方向的双眼,炯炯有神。
太子太傅,原本是个不错的官职。
奈何,太子太透明。
试问,一个常年在雾山行宫养病的太子。
就算回京,太子为随时都可能被废掉。
又如何,能保护得了他这个不争气的属下。
万尺也年轻过。
也曾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原本以为跟着太子是个好差事。
不成想这个太子名头,有和没有根本没什么。
他现在也才四十岁,就须发皆白,愁容满面。
心爱的美妾,都跟着满身铜臭的富商跑了。
还要留书骂他“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样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云染歌只觉肩头一沉,垂眸对上已经软倒在自己身上的谢景。
她背脊一僵,抬手探了探对方的脉搏,黛眉紧蹙。
这人,是怎么装出一副没事儿人模样的!
她想不通。
但她大为震撼!
“夫君,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
“阿三,快回府!
你一个书童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
都快烧熟了,你怎么还让人出来!”
“驾!”
阿三攥着马鞭的手都在颤抖。
之前回府的时候,公子就吐了两口血。
真不明白。
一个疯女人,为什么要让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破例!
万尺不依不挠张开双臂,横在谢景马车前:“怎么?
谢相先前说得头头是道。
现在下官真要和谢相一较高下,就怕了?”
“滚!”
阿三一鞭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万尺身上,万尺凌空打了好几个滚没入一旁人群中,惊起震撼声无数。
还好阿三的车技够快,及时把谢景送回家。
云染歌偷偷给谢景服用特效药之后,严肃道:“闲杂人等回避。”
阿三青衫二人对视一眼,谁也不走。
她都快被谢景身边这些顽固给气笑了:“我人都嫁过来了。
我的命,和你们家公子的命息息相关。
我会害他吗?”
“这可不好说。”
阿三瞪圆了一双本就不大的眼,誓死要盯着云染歌的一举一动。
青衫不语,单手按在剑柄上。
一切仅在不言中。
“咳咳咳…”
正在这时,谢景虚弱的可送两声。
阿三立即过去搀扶:“公子,您觉得如何?”
云染歌嘴角抽抽,闷闷坐在桌案后面写药方,递给青衫:“这些药材准备好。
需要药浴。”
原本这些。
昨晚就应该进行的。
但云染歌见昨晚全府上下喜气洋洋。
一向冷心冷清,不讨喜的她。
终究是不忍破坏热闹美好的气氛。
她给谢景的药,坚持个两三天根本没问题。
可,为何会如此?
“谢景,你为何出门?
皇上不是给了你三天假吗?”
她有些气恼。
“女人,这是你该对公子说得话吗!”
阿三就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听她说话就炸毛:“要不是你,公子……”
“阿三,退下。”
青衫去抓药了。
他要是退下了,那公子不是!
想到这里,阿三一个激动,瞪圆了眼睛盯着她:“公子!
属下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给这妖女。”
谢景头疼扶额:“退下。”
“公子!”
阿三依旧不肯。
谢景虚弱的嗓音加重:“我说话没用吗?”
“喏……”
最后,阿三只好一步三回头的退下了。
目送阿三走远了之后。
云染歌坐在床头,好奇的问:“你不怕我吗?
你家小书童和侍卫,好像都不是很放心呢。”
“用人不疑。”
谢景对上少女放大的笑脸。
泛白的唇角勾勒起几不可察的上扬弧度。
她嘴角抽抽:“不论你说得是真是假,我都认了你这份好。
但身为一个病人,你是不是该对你的工作强度。
做出一个深刻认知。”
“我今天没工作。”
他果断拒绝。
她严肃:“从脉象来看。
你分明是出了不近的门,还干了不少事儿。
受了很多气。
不会,都是为了我吧。”
“你想多了。”
顿了顿,谪仙人貌似好像忽然意识到。
他这样的解释,到底有何不妥。
又解释了句:“你我婚姻,不过各取所需。
你不离开我,我也需要婚姻来维系我需要的东西。”
云染歌:……
这个……
大可不必,张口闭口的就强调一下好不好?
“那你有空给我一封和离书吧。
也算是你的诚意。”